真正的人間地獄,在人的心裏。
比惡人更可怕的,是縱容他們作惡的心。
是見惡不理,無動於衷,無所為、無所謂,縱然不能助紂為虐,也一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甚至寧可幸災樂禍。
是見不得別人比他們好,巴不得人家更倒黴。
……
當我回到海中洲那客棧等了一夜不見慕容婉兒時,我就猜到她可能出事了。
好在,臨走前,專門給她買了一個香包,裏麵裝著頗為稀罕貴重的麝香。這香一般人用不起,我又在裏麵加了幾味別的藥草和一點佛手柑的皮。
如此,這個香味就是獨一無二的。
這麼做,正是為了防止意外出現。
我無意幹涉大姐的自由。但既然答應了要送她回家,那麼在這一段過程裏,她就是我罩著的。我雖然隻是個殺手,並不做保鏢的買賣,但我要保護的人,誰也不能亂動。
否則,那就是對我的侮辱。
仔細嗅著這特別香味移動過的方向,我一路找到了這醫館。
此時,已經有兩個官差裝模作樣地前來詢問。看他們樣子,聽眾人對話,他們隻是知道了事情的概況,卻並不打算怎麼去管。
因為這兩個官差明顯像大爺一般坐在院中兩把椅子上,翹著腿,品著茶,鼻孔朝,滿臉輕蔑,這哪裏是來公幹的態度?
那為首一個擺了通譜後,站起身來,留下句話,拿腔捏調,道:“仵作已驗明屍身。待我等且去稟報捕頭,召集人手,擇日拘拿凶犯。你等,且散了吧!”
嗬嗬,擇日?擇日是哪一日?
這特麼是官府最慣常用的拖延借口。
若現在死的這個,不是百姓,是皇親國戚、王公貴族,或者知縣老爺的太太、女兒什麼的,我看你們還等“擇日”嗎?
避開他們,我扮作來看病的人,故作驚訝之姿態,想些辦法套問那徒兒的話,知道了慕容婉兒的去向。待官差等人走後,再詢問這大夫一番,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趕到那村裏,找到具體位置時,這對夫婦剛送走了三個該橫死的糟老頭子。
一定是慕容婉兒不肯乖乖就範,惹怒了這些“客人”,明顯地這三個老頭離開時嘴裏不住罵罵咧咧。
所以,這對夫婦轉回身去,便把滿身傷痕、半死不活的慕容婉兒從地窖裏揪了出來,按在地上用木棍使勁地抽打。
可憐大姐,衣衫不整,被人拽著頭發,手腳上還都有鐐銬和鐵鏈。
好呀!什麼樣的村民,這般惡毒,竟敢濫用私刑,給人上枷鎖?而且不知道你們虐待的人是誰吧?
實在不敢想象,慕容雲要見到了這一幕,會不會把這裏連地皮都翻過來,屠戮到寸草不生?縱然他“火山”老爺子不來,我也早被徹底惹毛了。
所以當我一縱身跳進這院子裏,踢開這對狗男女,擋在慕容婉兒身前時,這對夫婦竟還不知道大難臨頭了。
那惡漢甚至還破口大罵,叫我別管閑事,:“子你滾一邊兒去!否則你走不出我村!”
嘿呀!好好好,我要用劍殺他們,都玷汙了我的兵器,辱沒了我這一身本事。
所以,我想都沒多想,當下用腳尖勾起那跌落在地上的木棍,使出臨時起意、自創的這套“打狗棍法”來,一通狂風暴雨,硬生生把這對畜生夫婦打成了熟麵團。
那三個糟老頭子也是自尋死路,聽到動靜,這個時候偏又跑回來站在門邊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