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不知道我除了拚命的點頭，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青悠隻是緊緊的摟著我，讓我靠在了他那雖然有些冰冷，但卻很堅硬的胸膛上，緊接著開口道：“傻丫頭，哭，從來都不屬於你的，你的臉上，應該是永遠都綻放著笑容。”
我道：“青悠，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青悠道：“我說過，生生世世，無論你在哪裏，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找到，我會永遠都守護在你身邊的。”
“青悠，你愛我？”我抬起眼簾，用專注的神情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的眼眸黝黑，和很久很久以前的時候一樣，依舊讓我一點點淪陷，我還是覺得這樣漆黑而憂鬱的眼神，幾乎讓我整個靈魂都淪陷下去。
青悠隻是淡淡道：“是，我愛縈素，生生世世，都隻愛縈素一人。”
“可是……”
我想說，可是我已經身為人婦，更何況，我作為一直為了複仇而生的狐妖，是不可以有愛的，然而那一句話，我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看著眼前的青悠，我隻是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而後輕輕地捧住了這個男人的臉頰。
我知道，既然他知道我曾經的一切，那麼，他也會知道我現在的目標吧，這個男人為我付出了太多我不想因為自己一句絕情的話，而將他置於險境。
我無法割舍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青悠看著我，微微道：“留在這裏，不走了，好嗎？”
終於，他還是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讓我無法抉擇的話。
我猛的抽回了被他緊緊握在手裏的手，一步一後退。我開口道：“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不是因為我愛淩浩然，也不是因為我不喜歡青悠，而是在這個時候，或者說一直以來，我都不能夠放任自己，而拋下自己的任務。
我想開口問我的神，讓我如何抉擇？
既然她生下我，為什麼要給我一顆人類的心？讓我也飽嚐世間的愛恨離別？我隻希望我灰飛煙滅的那一天快快到來，或許隻有這樣，一切，才能隨風而散。
“青悠，我不能留在這裏，不能……”
我隻是在嘴裏重複著這一句話，至於原因。什麼原因……我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青悠眼底莫大的悲哀又蔓延了起來，他隻是抬起手，冰涼的手指觸碰到了我的肌膚上，像是一次次提醒我青悠為我付出的一切那樣，一點點侵蝕著我的心。
青悠道：“沒事，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我會在這裏等你。一直。”
“小姐！”
春花的聲音忽然傳來，我抬起頭，順著春花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春花高興地手舞足蹈的站在了閣樓頂上，一臉興奮的模樣。
看見我看她，春花揮了揮手道：“小姐你看，奴婢站的地方好高啊，真的好高。”
看著春花一臉興奮的模樣，我也由衷的感到高興，不經意一瞥，又看見春花身邊依舊冰冷神情的子衿，子衿還是用那樣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看著我，我不知道這眼神裏麵究竟包含了什麼，總而言之，給我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
我微微笑著，衝著春花也揮了揮手，緊接著回轉過身對青悠道：“青悠，我也該回去了，謝謝你，現在所有的事情我也弄清楚了，該是時候去辦我要辦的事了，我發誓，在最後的時刻，直到我生命終結的最後時刻，我一定會在你身邊。”
這一次我說的是真真實實的話，我無法承諾給這個男人天長地久，但是我卻能夠在我生命終結的時候躺在這個男人的懷裏。
我揚起手，輕輕地撫摸著他剛毅的輪廓道：“青悠，是不是隻要我靈魂不死，生命不休，你都能感覺到我的存在，都能找到我，對嗎？”
青悠遲疑了一下，緊接著點了點頭。
看到青悠這樣肯定，我就笑了，我笑著輕輕踮起腳尖，緊接著像曾經某個時候那樣，在青悠的唇上輕輕一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