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子沒事了,派出所給我們出了一個撤案通知書,他不構成犯罪”,張聖濤在旁邊聽了一會,忍不住開口解釋道。
張朋心下歎息一聲,他知道二哥的心思,遭受了這麼多委屈,受了無數的白眼,自然是一有機會就要解釋一下。
畢竟誰也不想被當做犯罪分子,一輩子在人前抬不起頭。
“這是我二哥,聖濤”,張朋介紹了下。
陳雪潔嘴角輕輕彎了一下,一看就知道對方是下苦力的人,禮貌地打招呼:“聖濤哥。”
“嗯,嗯,你好,你好。”
大概是很少和女孩子接觸,頓時把張聖濤搞得有點手足無措。
“二哥,這是我同學”,張朋開口道。
當初為了支持自己上學,二哥很早就輟學了,在工地打工,平時來往的都是粗糙漢子,不要談對象了,連和女人話的機會都很少。
陳雪潔雖然隻是高中生,但麵容姣好,打扮成熟,如果不很難看出是一個高中生,也難怪二哥有點失態。
看著陳雪潔探尋的目光,張朋不願辜負二哥的好意,稍微解釋了下:他這種情況,按照檢察院的話,屬於“情節顯著輕微危害不大,不認為是犯罪。”
陳雪潔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眼中有點羞澀,和一個男人在公眾場合談論這些,即使以她的大膽,也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兩個人談不上有多熟悉,點頭之交而已。
一年前,張朋是人見人誇的尖子生,學習好,體育好,會打球,會唱歌,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一句文武雙全,也不為過。
整個平城一中,喜歡他的女生,數不勝數。
她自己雖然名氣也很大,都是負麵的,整和學校的流氓廝混在一起,兩人根本不在一個世界。
“那你以後還回學校嗎?”陳雪潔開口問道,
“回,回”,張聖濤連忙回答:“沒事了,鵬子還回去上學。”
張朋抿了抿嘴,沒有話。
經過一年多的牢獄生活,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少年了。
男人的成長,向來是很快的。
盡管已經無罪釋放,但想要再回到學校,重新開始生活,恐怕不太現實。
有哪個學校願意接受他?
有哪個父母願意自己的孩子和一個強奸犯同班?
無權無勢,隻能望洋興歎了。
當然這些話,他並沒有出口,不願意在此刻掃了哥哥興,破滅家人的希望。
陳雪潔眼珠一轉,忽然想到了什麼,滿臉堆笑:“嗯,回來上學吧,你成績那麼好,回來好好學習,將來肯定能考一個好學校。”
張聖濤帶著一臉希冀:“是的,是的。”
陳雪潔頓了一下,帶著幾分笑意:“張朋,你要相信自己,不要為這點事耽誤,我一直覺得你是最棒的。”
張朋一聽,這話怎麼這麼熟悉呢,好像自己曾經也過,看了她一眼,也分不清到底是真心恭維,還是暗含挖苦。
畢竟兩人之前並沒有什麼交情,據他了解,陳雪潔向來眼高於頂,話做事都比較勢力,風評較差,而瞧她現在的打扮,比之一年前,更加成熟,社會化的程度更深,估計也瞧不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