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宣和羽君隨著帶路的大漢上了船,進入了最頂層一間布置得頗為雅致的客艙內。客艙內早有得到消息的侍女,正在準備茶水和糕點。
侍女手腳麻利,很快就將一切準備完畢,青宣和羽君款款落座,隨之大漢和侍女恭聲告退,離開了客艙,隻是在客艙外的幾個侍衛都在暗暗注意屋內的動靜。
見岸上的貨物還有一半,玄昱還要監督一會才能上來,羽君忍不住向青宣抱怨道:“我宣哥兒,剛才你為何不早些開口替我解圍呢?剛才可把我愁壞了,肚子裏的詞句都快用光了。”
青宣剛倒了杯茶,聞言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疆占緣’。我得多讓你和那玄昱公子交流一會,才能看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占緣?”羽君一頭霧水,好奇道:“這裏麵可有什麼法?”
“當然有法啦。”青宣將一塊糕點丟進嘴裏,又倒了杯茶推給羽君,道:“你可知,出門遠行也是人生一件大事。俗話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旅行途上遇到什麼人,也代表著你的運氣呢。尤其是你出門碰到的第一個人,更能預示你此行是否順利。”
羽君接過茶杯的手微微一抖,驚訝道:“這麼神奇?”
青宣悠然道:“那是自然。咱們剛到涯州就遇到這麼一個大方的公子,不僅給錢,還帶我們過江,這就明咱們此行運氣極好,自有助啊。接下來的行程裏,咱們就可以放開手腳,放心大膽的去浪了。”
羽君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訕笑道:“宣哥兒你的有些誇張了吧?”
青宣自得一笑:“你不信?那咱們就走著瞧。這杜家滅門事件中的大機緣,不得就落在你頭上。”
一提到機緣,羽君就有些坐不住了,激動道:“宣哥兒你的是真的嗎?”
青宣喝了口茶,哼道:“不然你以為咱們千裏迢迢跑來涯州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給你這子搶奪氣運,趕上那蕭臨淵。”
羽君頓時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低著頭喝茶,心中不由得信了青宣的話。
青宣是大高手嘛,肯定不會假話,也沒必要騙自己。既然他自己能得到這份機緣,那自己就肯定能得到嘛。
“哎,不對啊。”
羽君又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惡心之色,鬱悶道:“要按宣哥兒你這法,咱們到了這裏第一個遇到的人是那個楚家夫人啊!她也算好人嗎?”
青宣晃著酒杯,挑眉道:“她怎麼不算好人了?人家又是要帶你玩,又是要供你錢的,這種人難道還不好嗎?要不是被那玄昱攪合了好事,我非得敲那楚家夫人一筆不可,順帶再讓她嚐嚐我二八神棍的厲害!”
羽君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青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臥槽,事情還能這麼解釋?
就在羽君思索間,青宣忽然猥瑣一笑,朝羽君擠了擠眉毛:“起來,咱們能上船,還是多虧你了啊。”
羽君納悶的指了指自己:“因為我?”
青宣嘿嘿笑道:“要不是那玄公子看上了你這張俊臉,你以為他會邀請我們?就算我那首打油詩做得再好也沒什麼用。羽啊,你要記住,這是個看臉的世界,長得好看也是一種優勢,做什麼都方便,不然我為什麼要拉著你過來一起討錢?好好保養你這張臉吧。”
羽君的臉龐一下漲紅起來,滿眼都是羞囧和鬱悶夾雜的目光,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玄昱生得唇紅齒白,明眸善睞,肌膚又雪白細膩,晶瑩如玉,喉間一片平滑,舉手投足之間透露著絲絲柔媚風情,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她哪裏是一個公子,乃是女扮男裝的嬌俏姑娘。
而且當今世道風俗,大家公子出門隨身帶的人一般都是書童廝,鮮少有人帶丫鬟出來的,尤其是出遠門。
青宣和羽君都看穿了玄昱的真實身份,隻不過兩人都沒揭穿。
看透不透,還是好朋友,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玄昱既然女扮男裝,那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而這其中原因又與青宣和羽君沒啥關係,兩人自然不會多嘴,無腦出來隻會平添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