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期降臨,流光城中燈光輝煌,與夜空中繁星交相輝映,盡顯繁華之相。
而城外的難民窩棚之前,此時竟然也是篝火熊熊,燭光點點。
好幾個布施棚子搭在城門外,一鍋鍋濃香的米粥熬煮不停,裏麵還有各種配菜。而在棚子外麵,則豎著一杆杆旗幡,上麵寫著各種“城南李家”“城北徐家”之類名號。
無數難民從這些棚子中領了飯菜,便走到一旁或坐或站,捧著自己的晚餐吃得津津有味。
而能有如今這幅場麵,也全因齊念所致。
幾日之前祝聽濤對齊念的封賞之舉,果然刺激到了城中的大戶豪族。他們紛紛效仿,出資布施,以期能得到祝聽濤的“回報”,和紫仙湖搭上關係。
在眾多布施的棚子之中,有一家尤為引人矚目,不僅棚子最大,有米粥饅頭,還有大餅配菜,甚至有時還會發放些新鮮水果和熟肉,遠遠超出其他大戶布施的飯菜水準。
自然,來這家棚子中領取飯食的難民也是最多的,基本上每次一開飯,城外的所有難民都先來這家。
所以,這也引得其他那些布施的大戶人家十分不滿。
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大家意思意思就得了,你非得搞得那麼突出幹嘛?顯得你更優秀嗎?
不少大戶人家都想和這家布施棚子攀比一下,結果按照這家棚子的布施方式算了一下花銷,發現竟然要比目前的開支足足多出一倍,一就得一千多兩銀子砸進去。
這個數字直接就把那些大戶人家給嚇住了,直接就打消了與其攀比的心思。
惹不起,惹不起,真正的人傻錢多啊!
在實際利益和一個不那麼重要的麵子麵前,這些大戶果斷選擇了前者,咽下了這口氣。
而在無奈之餘,這些大戶又想看看這家布施棚子到底是哪家的,想直接上門談談。結果過去一看,發現這家棚子竟然和當初的齊念一樣,不豎旗,不掛幡,不報自己的家門,儼然也是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派頭。
有人去那家棚子裏打聽消息,發現這些布施之人也是受人所托,隻不過是些執行者而已,背後的出資者不露姓名,不身份,神秘無比。
這下所有大戶都沒脾氣了,心中的不服變成了佩服。
花了這麼大血本來救濟這些難民,既不圖名,也不圖利,真是個好人啊!
......
“哦,是嗎?這可真是.....”
城內一家酒館之中,青宣和齊念相對而坐,兩人正在喝酒笑談。而聽了齊念彙報的有關城外難民的情況後,青宣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
這事態的發展,遠遠超出了青宣當初的預想。青宣讓齊念去布施的用意,也完全不在這個方麵。
如今事情變成這樣,隻能是機緣莫測,造化弄人。
不過好在這種發展對於青宣的計劃而言也沒什麼影響,而在無意中做了這麼一件好事,也算是樁功德。
“的也是沒想到局麵會變成這樣,不過怎麼也算是那些難民的福氣吧。”齊念同樣搖頭苦笑,感歎世事無常。
此刻齊念穿著一身嶄新的官服,腰掛佩刀腰牌,整個人看起來氣宇軒昂,神氣十足,與之前的潦倒之狀可謂是差地別。
前幾日布施完成之後,齊念就去了城主府報到。那邊的吏務司早就得了消息,很順利的就讓齊念入了職,發下了官服佩刀等物。
當齊念穿著押倉使的官服從城主府中出來,走在大街上時,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羨慕嫉妒的目光。
這幾日齊念一邊在城主府工作,一邊將自己所收集到的情報在放衙後過來告訴青宣,生活過得好不充實,齊念覺得自己好像重獲新生了一般。
祝聽濤也知道齊念有位恩公,所以對齊念來找青宣的行為也不為以意。派人暗中跟蹤了幾次,發現兩人隻是聊些城中瑣事,並沒有什麼敏感話題後,就再也不管了。
青宣看著眼前的齊念滿意的點點頭,勉勵道:“你做得不錯,以後在流光城好好幹。紫仙湖可比長夜道強上百倍,攀上這顆大樹,以後你肯定會飛黃騰達。”
齊念連忙拱手,感激道:“這一切都是恩公所賜,恩公大恩,的沒齒不忘!”
青宣笑著擺擺手:“別老是動不動就道謝,你能有此際遇,這也是你的運氣,我不過是推了一把。你就當是交了我這個朋友,自然相處就好。”
青年怔了一下,隨之也笑道:“恩公得是,是在下太矯情了。”
“對了,有件事我想問下你。”青宣從袖子拿出一張畫像,放在桌上,問道:“你可認識這個女子?”
齊念低頭一看,隻見畫像上畫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少女,正是莫冬心身邊的丫鬟香兒。不由得低聲驚呼道:“咦?這不是夫人身邊的那個香兒姑娘麼?”
“這幾日她來倉庫拿過幾樣物件,我還和她聊了幾句。”
青宣眼睛一眯,笑道:“那這就方便了,你可知有關她的信息?”
齊念撓了撓頭,回想了一下後,聲道:“在下知道的信息不多,隻知道她是半年前墨雲域戰爭剛起時,第一批逃難的難民,有幸進入了這流光城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