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淩天元的一番話語,天聖大殿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所有聖朝官員皆是默然觀察著情況發展,心裏各自盤算了起來。
“哈哈~!”
就在此刻,忽然一陣大笑之聲突然響徹大殿,打破了沉寂。
隨著笑聲,一個人也邁步出列,來到了禦階之前,嘲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淩天聖,冷笑道:“淩大人你真是好口才,不去做生意實在是太可惜了!”
眾臣尋聲看去,隻見那人和淩天元一樣,身穿內閣學士的大紅官服,細致修長,身材纖瘦,好似一根竹竿。雖然他看起來年歲也就四十左右,但卻臉色蒼白,麵頰如削,眼窩明顯的凹陷了下去,頜下的短須和兩鬢的頭發已經發白,充滿了滄
桑之感。
然而此人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充滿老態,但身上卻散發著一股淩厲逼人之氣,眼中的目光清明如鏡,冷冽如冰,好似一把利刃刮在了淩天元身上。
一看到此人出麵,聖朝群臣不禁又是心神一震,隨之神情各異。
宇極宙嘴角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神情緩和了起來。坐在最後的龐府尹更是一頭冷汗,在心中不住的默默祈禱,“老包啊,但願你旗開得勝。”
而淩天聖看著對方那嘲諷的目光,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雙拳緩緩的緊握在一起,咬著牙恨聲聞言道:“包升,你什麼意思!?”
“嗬~!”被稱為包升的男子聞言冷笑一聲,毫不示弱,針鋒相對的回道:“本官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淩大人你真的很會說。”
“關於我朝開天仙君遇襲這件事情本官前幾日也調查清楚了,今日正準備向陛下彙報,隻是不曾想被淩大人你搶先了。”
“本來本官還以為淩大人你會秉公直言,卻沒想到淩大人所說的經過去和本官得到的情報大有出入,一場精心策劃的蓄意謀害被你三言兩語說成了年輕人之間衝動之下的爭鬥。”
“嘖~,淩大人愛子心切,想要代其受過的心情,本官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事實便是事實,你堂堂正正的為令郎求情也不是不可,又何必如此睜眼說瞎話?”
“你這份混肴是非的本事,本官不得不佩服。”
“唰~!”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頓時大驚,再度嘩然。
之前淩天聖所言的意圖不僅僅是想要淩玉京擔罪,更惡毒的是直接把事情的性質給變了。
謀害變成了爭鬥,也使得從原本的淩玉京乃是首犯,青宣一方身為受害者,變成了雙方都有責任。
包升此言無疑是一針見血,直接戳破了淩天聖的意圖和用心。而此舉也意味著包升選擇直接和淩天聖剛正麵,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聖朝群臣雖然知道包升行事素來強硬剛猛,但包升也不是無腦莽,往日裏還算穩重,萬萬沒想到包升今天會這麼猛。
“你胡說!”
而眼見自己用意被直接說出來,淩天聖頓時勃然大怒,忍不住怒吼一聲,心中恨不得把包升當場滅了。
堂堂正正的求情?要是真把事情照實說出來,那自己求情還有用嗎?!
勾結官員,謀害公爵,更是破壞了神遊鎮這等州郡重地,這罪過就連自己都承受不起,更何況是淩玉京!?
隨之淩天聖憤然起身,指著包升厲聲駁斥起來,“包升,你不要血口噴人!”
“本官所得到的結果就是如此,剛才也是據實稟告,未改一字,何來混肴是非之說!?”
“難道你得到的結果就一定是真的!?不和你的情報一樣就是在混肴是非!?真是豈有此理!這朝堂上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嗎!?”
“嗬~。”對於淩天聖的反駁,包升笑得更加嘲諷起來,也不與他爭辯,隻是淡淡道:“淩大人稍安勿躁,用不少者這麼著急辯駁,事實如何自有陛下決斷。”
一邊說著,包升便從袖中掏出一份奏折,雙手向宇極宙捧上,“陛下,臣所調查到的關於這件事情所有經過,都寫在這本奏折裏。若剛才臣之所言有不實之處,臣甘願領罪。”
話音未落,宇極宙身旁侍奉的小太監便立刻走下禦階,接過包升的奏折,轉身回到禦階上,遞給了宇極宙。
然而宇極宙接過奏折之後卻並沒有打開閱覽,隻是將其放在了禦案上,向包升和淩天聖笑問道:“這件事情錯綜紛雜,一時難以決斷,你們誰對誰錯此時暫且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