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神色嚴肅地扶著徐子陵的肩膀。
“陵少,你忘記方老大說過的話了嗎?有時候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我知道他們為了江淮軍立下了汗馬功勞,但這不能成為他們的借口!”
“子陵,我知道你心性仁慈,不願多造殺戮,但這些人不值得你為他們求情!”
李靖也開口了。
“你忘了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一小隊士兵對一個村莊燒殺搶奪的事情了嗎?他們反對新軍規,就是為了做更多這樣的事情!”
徐子陵沉默了。
寇仲和李靖說的都沒錯。
尤其是李靖最後說的話,觸動了他心裏的底線。
如果放任這些人不管,豈不是會有更多人受害?
“我知道了。”
徐子陵歎了口氣。
“不過,仲少,我希望你在處理的時候三思而行。有些人隻是被裹挾著參與其中,並不是真的那麼反對新軍規。”
寇仲和李靖對視一眼,笑道。
“放心吧!如果真的把那麼多人都處置了,那我們這江淮軍還有誰去替我們打仗?”
······
兩天之後。
江淮軍爆發了轟轟烈烈的‘反新軍規’逼宮。
足足有將近一半的軍官參與其中,規模不可謂不浩大。
但是在杜伏威的全力支持下,這些人遭到了寇仲的鐵血鎮壓!
有接近五分之一的軍官直接被砍了頭!
剩餘的大部分軍官,不是被降職,就是送去改造,不合格直接降職處理!
這一場看似聲勢浩大的逼宮,就這樣戲劇化的結束了。
經過這場逼宮,新軍規的推行反而更加順利了,再沒有任何人敢於阻攔。
少帥府。
“可惜,這一次沒能抓到輔公祏那個老狐狸的把柄!”
寇仲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
輔公祏是江淮軍的長史,也是江淮軍的二把手,在江淮軍的地位僅次於杜伏威。
這一次的‘反新軍規’,看似是一些軍官對自己的利益受損感到不滿,於是奮起反抗。
實際上,寇仲早已探明,這都是輔公祏在背後搞的鬼。
輔公祏想針對的也不是‘新軍規’,而是他寇仲!
憑借著在攻占曆陽之戰的優秀表現,以及杜伏威的喜愛,寇仲無論是聲望還是地位,都已經一躍成為江淮軍的第三號人物,直接威脅到了他。
為了打壓寇仲,輔公祏這才專門設計了這一場逼宮大戲。
李靖微微搖了搖頭。
“少帥,這一場江淮軍的內部鬥爭,涉及範圍已經很大了,我們不宜將它繼續放大。”
言下之意,是勸說寇仲,不要將輔公祏給扯進來。
輔公祏是杜伏威小時候的玩伴,也是最早跟著杜伏威打天下的人,如果將他給牽扯進來,杜伏威那邊恐怕就不好說了。
寇仲聽出了李靖的言下之意,他開口道。
“李大哥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現在還不是對付輔公祏的時候。”
他在江淮軍的根基太淺,若非有杜伏威在背後暗中支持,他這一次很可能就真的栽了。
李靖點點頭。
他最欣賞寇仲的就是這一點,粗中有細。
看似粗狂莽撞,實則內心早有計劃。
“少帥,這一次雖然沒能對付輔公祏,但也大大打擊了輔公祏在江淮軍內的勢力,下次他再想對付我們,可沒有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