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清子回到禦水觀,立刻安排清理出大殿。然後把霍郎平放在大殿中央一塊青石板上,敞開霍郎的衣服讓弟子用沉香水把霍郎的胸口,四肢,後背,麵部都搽洗了一遍。
宇清子看到弟子搽洗已畢,從袖帶之中拿出一顆“大魂丸”,讓弟子用溫水化開慢慢的讓霍郎服下。
現在三歲的霍郎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這些陌生人要對他做什麼,他現在連發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第二一早,衛青就帶領著四十九位童男各執皂旗,穿皂衣,來到禦水觀門前。一晚不見霍郎,衛青心中焦急萬分。經通稟,容許衛青進入觀內,衛青健步如飛進入大殿。
殿內早已布置完畢,霍郎身邊按照七星方位放了七盞油脂燈,但是燈隻是放滿燈油,並沒有點燃。
側麵隻見九尺長的黃布寫滿了符圖。每道門,每道窗都貼了一幅。宇清子披發跣足,手持金錢八卦劍,鶴氅脫去放在一邊,身著黑色素衣,正在向一尊“泥像”上香祈禱。
看見衛青進來,麵色嚴肅的向衛青走來對衛青言道:
“七星借命,乃是逆之舉,本道也隻是依法而行,成功與否全看意。”
衛青點點頭,他知道這是讓他有個心裏準備。宇清子繼續:
“逆行事,有可能會招來譴,你一定要帶領皂甲士護好殿門,任何蛇蟲鼠蟻都不要放進來,其他應用之物,我會安排我的兩個弟子搬運。如果意怪罪,莫要霍郎,本道也有姓名之憂!”
衛青又肯定的點了點頭,交代再三之後,宇清子並不放心繼續對衛青:
“借命之法,道家古籍之中有記載但從未有人實施過,也沒有聽有成功的記載,所以……。”
衛青以前隻是感激宇清子奮力就霍郎的性命,沒想到宇清子還把霍郎當做他對道法的實驗品。心中有些怒意,但是現在也別無它法。這也是他唯一希望!
宇清子交代完之後,衛青走出殿門,輕輕關上。衛青按照道童交代把四十九位皂甲士分成七班,分布大殿一周,然後每三個時更換一次,中間不得有時間間隔。
日到正午,衛青聽到有人在裏麵把門栓插上了,衛青試著請退了一下殿門。果然殿門緊閉,衛青倒是放下心來。
大殿裏麵,宇清子見時辰已到命一個弟子把殿門插上,另一個弟子把油燈一個個都點燃。這時宇清子披發跣足,走行門,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詞。
衛青在門口側耳聽著裏麵的動靜,裏麵傳出咒語之聲:精精靈靈,頭截甲兵,左居南鬥,右居七星,仰望北鬥,足踏罡……
宇清子在殿內依法實行,他對於“七星借命”心中也無把握,隻是依照蓋公流傳下來的《六韜下卷》按法而行,這次嚐試對於宇清子的疑惑解答大有好處,這本《六韜下卷》為修身之法,借命之法乃是其中節。這次借霍郎來實驗一下,這本書的真實性也是他的最初目的。
每日應用之物的搬運都是由宇清子的兩位弟子來做,三轉眼已過,每日都是平常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衛青每日安排人員輪換,自己卻沒有休息。他掛念霍郎,對宇清子從內心深處有一絲絲的戒備!
第四日晚上,衛青依靠在殿門台階上。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沉。漫的星鬥在衛青眼裏滿滿消失,衛青太累了。眼雖然閉上,但周圍的一切聲響,在衛青耳朵裏是那麼清晰。衛青正在似睡非睡的休息,一陣涼風把衛青吹醒。衛青抬頭看看空,不知自己睡了多長時間。上的星鬥已經被烏雲蓋住,涼風變成了寒風,越來越大。風在空打成漩渦發出鳴哨之聲。衛青走下台階圍著大殿轉了一圈,心想:這次可辛苦了,這班皂甲士了。
過了一會兒風逐漸變得更大,殿周圍高大數目上一些幹枯的樹枝被大風刮斷,樹枝刮到大殿的窗上,把衛青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檢查。試著推了一下,窗子和大門都穩定如初,宇清子之前做足了準備,加固了窗和門,所以宇清子在殿內盤腿而坐並沒有很擔心,隻是衛青不知道或者更擔心而已。
東方露出了魚肚白,風也漸漸停了。被凍了一夜的衛青,看到一夜無事心裏卻是暖暖的。
“衛青大哥。”剛放下心來的衛青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轉身觀望。原來是鄭川和孟紅跑在前麵,後麵還跟著從吏和車帳。
鄭川快速跑到衛青麵前道:
“大哥,公主和君侯來看霍郎了。”鄭川臉上露出興奮。
“大哥,霍郎怎麼樣了?”孟紅也跑到衛青身邊急急的問道。
看來,孟紅對霍郎的感情不比自己少啊。衛青心想。衛青也快步走到鄭川跟前,一把拉著鄭川的手,轉頭看了看孟紅道:
“你們怎麼來啦,君侯怎麼允許你們過來?”
鄭川和孟紅聽到這裏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孟紅開口道:
“大哥,你真是累迷糊了,剛才鄭川不是了君侯來看你們了,鄭川聽君侯要來禦水觀。就跪下來求君侯讓我們一起來,鄭川在侯府一直跟著大哥,君侯想想就讓我們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