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貓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僅僅是我,就連老王還有平時一臉冷傲的張莫莫都緊張了起來。可以,我們四個人到今這個地步,完全是拜劉老頭所賜。
我一直都在找劉老頭,整整兩年多時間,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沒找到他,他反而找上我了。
“他的他就是那個姓劉的老頭”寧貓看見我也有些發愣,趕緊把電話塞到我手裏:“你問問他到底要什麼”
寧貓他們三個人非常緊張,我和劉老頭之間的瓜葛,沒有告訴過他們,在這三個人看來,劉老頭隻是一個存在於噩夢中的人而已。可是當劉老頭真正打來電話的時候,他們就有些接受不了。
我定了定神,心裏還是那個想法,一根刺既然冒出來了,那麼躲避不是辦法,隻能去麵對。
“我是連成峰。”我拿起電話放在耳邊,把所有多餘的情緒全部強壓下來。
“你的電話打不通。”
“是,手機沒電了。”我全力在控製情緒,但當我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時,腦子還是嗡的大了一圈。
過去,我平時不常回鄉下老家,但跟劉老頭是同村的,關係再不好,也打過交道。話筒裏傳來的,肯定是劉老頭的聲音,我絕對不會聽錯。
我握著手機的手,開始輕輕發抖。在此之前,我沒有想過太多,隻覺得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劉老頭,所有事情都是因他而起的。當我真真切切聽到他的聲音時,我才陡然驚覺過來,這可能嗎?劉老頭是一個已經死了兩年的人了,村子裏的人兩年前替他辦了喪事,都知道他死了。
我無法形容,自己和一個死去了兩年的人通電話是怎麼樣的感受。
“兩年了,你一直都在找我,是不是?”劉老頭在電話那邊:“有些事情,你很想知道,是不是?”
“我就想問問你”我的確有話想要追問,但一開口,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不知不覺間,這件事裏積存的謎團越來越多,借命,萬壽盒,左耳,獨眼猴子,挖掘父親墳墓的人,再加上寧貓他們,亂七八糟的問題混成一團,問都沒法問。
“你,還有他們三個,都該上路了。”
“上路?上什麼路?”我頓時就想起了噩夢和幻覺中的劉老頭所的那句話,那句話像一片陰影,揮之不去。
“一條你們該走的路,如果不上路,他們三個,都會死。”
我一下子就不出話了,劉老頭的語氣雖然平靜,但話語中卻帶著威脅和警告。更要命的是,我不覺得劉老頭是在誇大其詞。
“這件事,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既然發生,那一定就有關係。”劉老頭始終保持著淡淡的語氣:“他們三個,會死,而你,會比死了更難受。”
“你在什麼地方?能見麵談談嗎?”
“想見麵談談?可以,你來找我吧。”
“你在哪兒?”
“巴克郎,有一個叫旦猛的地方,我就在這兒等你。”
“巴克郎”
我還沒來得及再什麼,電話就被掛斷了,我趕緊撥打回去,可是對方的手機已經關機。
我不由自主的發愣,老王他們在旁邊看著我,過了好半,寧貓在旁邊問我:“劉老頭劉老頭了些什麼?”
“他要我們到一個地方去找他。”
我沒有隱瞞,把劉老頭的話和他們了一遍。因為我去過巴克郎,所以順便把巴克郎那邊的大概情況也了。
“那個什麼巴克巴克郎是不是很嚇人?如果我們不去呢?會怎麼樣?”寧貓已經開始懼怕了,哆哆嗦嗦的問:“會怎麼樣?”
“他,我們都會死。”
屋子裏頓時又陷入了沉默,如果我把這些話告訴別人,那麼人家肯定以為我有神經病。然而,寧貓他們是身受劉老頭之害的,他們應該能判斷出來,要是事情真朝不好的方向發展,或許,真的會殃及性命。
我簡短的了幾句,把寧貓背後那張人臉的事情告訴了老王還有張莫莫,然後四個人分開進行互查。我跟老王一組,這貨倒是很配合,唰的脫下上衣,露出了光膀子。
老王很壯實,也很黑,後背上的汗毛恨不得比我的胡子都重。我仔細的看了看,看著看著,心裏隨即咯噔一聲。
在老王黑黝黝的後背上,隱隱約約浮現著一片一片不易覺察的黑紋,這種黑紋和寧貓後背的黑紋如出一轍,所有的黑紋勾勒出了一張模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