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不祥(1 / 2)

“都在裏麵吊死了?”我也跟著輕輕皺了皺眉頭,暗中看了看老王他們三個人。我們的隊伍本來就擔驚受怕,還沒進入旦猛,先聽胡日圖講了這麼一段驚心動魄的往事,老王和寧貓的臉色充滿了驚恐。

“對,就和當地人傳的那樣,進了旦猛,會自己把自己吊死在裏麵。”

“你親眼看到了?”

“沒有,我是聽回來的人的。”

“沒有親眼看見,那就是道聽途,事情究竟是不是你講的那樣,還不一定。這件事,就當個傳聽聽吧。”我打斷了胡日圖的講述,然後轉移話題,幾個人聊了一會兒,下樓去吃飯。

等吃完飯之後,我找了個機會,單獨把胡日圖給叫了出來。剛才當著老王他們,我不想讓胡日圖再講下去了,我害怕他們三個人的心理會承受不住。

“你朋友帶的那支隊伍是怎麼回事?”

胡日圖在旦猛的外圍等了足足五,他有點忍不住了,想進去看看。不過,就在胡日圖做好了進入旦猛的準備時,他在一座土山上遙遙看到了自己那個朋友。

他的朋友孤身一人朝旦猛的外麵跑,不知道是受傷了還是什麼原因,反正已經跑不動了。胡日圖不假思索,立即進去救人。等他匆匆忙忙奔到朋友身邊時,他看見對方的肩膀到左胸有一個很大的傷口。

他的朋友可能因為傷重,也可能因為缺少食物和水,見到胡日圖的那一刻,精神似乎都恍惚了。胡日圖實誠,他親眼看見六個人的隊伍進去,卻隻有一個人回來,趕緊就問,怎麼不見其餘的五個人。

胡日圖實誠,但並不代表他傻,看著眼前朋友的樣子,胡日圖心裏的預感很不好,預感那五個人肯定出了事。

胡日圖的朋友精神的確有點恍惚,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跟胡日圖講述,他,另外的五個人回不來了,他們都吊死在了旦猛。

完這些話,胡日圖的朋友再也堅持不住,昏厥了過去。胡日圖很心慌,他不敢再抱著去找那五個人的想法了,隻想把自己的朋友給救出去。

不管是過去做生意,還是後來替人帶路,胡日圖從來沒有沾手過跟人命有關的事情,他心神惶惶,帶著朋友出來的時候,不留神從一麵土坡摔下來,把一條腿給摔斷了。

“要不是當時被嚇住了,心急火燎的趕路,又怎麼會把腿給摔了。”胡日圖苦笑了一聲,輕輕拍拍自己那條傷腿:“躲都躲不過去啊。”

“那後來呢?”

胡日圖摔斷了腿,是一步一步硬把朋友給拖出去的。當時的情況是很難,不過兩個人到了旦猛外圍之後,還是平安的離開了。朋友和胡日圖一起養了幾傷,然後執意要走,胡日圖攔不住。

胡日圖念舊,等腿傷康複了以後,專門回了趟老家,想看看朋友。等他回去之後,朋友已經瘋了。胡日圖很傷感,又覺得朋友的意外,肯定跟進入旦猛有關係。

“兩年前,我又回了一次老家,他已經過世了。”胡日圖歎了口氣,又習慣性的用煙草卷了支煙,很誠懇的對我:“旦猛裏麵的事,我是沒有親眼看見,可那支隊伍最後的結果,我是知道的,旦猛,不能去。”

胡日圖的講述其實並沒有嚇到我,我在古行聽過的見過的事情也多了。可是,我還是感覺內心深處有一種不出的懼意。

那支隊伍的五個人是怎麼死在旦猛的,誰也不知道,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人的確是在旦猛死去了。

未知的危險是最難防備,也最讓人忐忑的。

就是這個時候,我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劉老頭打電話叫我們來旦猛,難道是故意引我們到這片充滿了未知危險的地方送死來的?

不過,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又被我自己給否定了。我相信,劉老頭如果隻是想要我們的命,那麼他大可不必費這麼多的波折,我感覺,他絕對有弄死我們的能力。

可以,我麵臨著一個艱難的抉擇,現在還沒有到旦猛,我有中途撤出的餘地,但撤出之後呢?該怎麼辦?還是和之前一樣,每提心吊膽的煎熬度日,然後慢慢等著事態進一步惡化,惡化到徹底無法化解?

劉老頭當時在電話裏的話,依然在我腦海中盤旋。如果我們中途撤出,那麼,老王他們三個人,會死,我會比死更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