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在想剛剛發生的事情。我以前一直以為,瞎三兒死了,但是找出背後指使瞎三兒的人,就能得到線索。
瞎三兒背後的人找出來了,可剛一找出來,對方就用那種不忍目睹的方式自我了斷。
我相信,如果能活下去的話,沒有人會死的,即便遇到了熬不過去的坎兒,也要全力拚一拚。但瞎三兒和那個人,都是在可以活著的情況下,自己選擇了死亡。
我能想象的到,不管瞎三兒,還是那個自稱5的人,他們或許都是一顆棋子,被推到台前的棋子。
5死了,他過,5前麵還有41,那麼,這些人究竟是在幹什麼?幕後真正的指使者,又會是誰?
這些問題再加上所謂的惡魔蟲,一下子讓我心神不安。
“我覺得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人雲亦雲,難道別人的話你就那麼相信?”張莫莫看著我心神不寧的樣子,一邊開車一邊勸道:“我幫你找個大夫再看看。”
張莫莫當時就打了電話,那個大夫應該是她的朋友,張莫莫約了一下,對方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張莫莫把我送了回去,出了這樣的事,我肯定睡不著了,但我又不想喝酒,免得喝的暈頭轉向的會誤事。我們就麵對麵的坐著,時不時幾句閑話熬時間。
這一熬就熬了好幾個時,張莫莫撐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覺。我也覺得眼睛發澀,可就是沒有睡覺的念頭,在陽台上走來走去的抽煙。等到淩晨五點鍾的時候,張莫莫的電話響了。
“有人把屍體弄走了。”張莫莫聽完電話之後,睡意全無。
留在西坡的人一直都在隱藏著,大概淩晨三點左右,有人去了西坡,一共四個人,他們在西坡的溝底找到了5的屍體,然後搬了上來。張莫莫的人一路尾隨,那四個人把屍體運到了一輛還沒掛牌的車上,本來,張莫莫的人還要跟蹤,看看對方會把車子開到什麼地方。但淩晨四五點的西坡路上幾乎沒有車輛,車子一開,那幫人立刻察覺有人跟蹤,仗著對地形的熟悉,十幾分鍾之後把張莫莫的人給甩開了。
“事實果然如此。”張莫莫:“他背後,還有幕後黑手。”
我不否認,5的背後不僅有黑手,而且,這隻黑手的能量和膽魄都應該很大。
到了早上,張莫莫弄了點早飯,難吃的要死,我胡亂吃了點,準備到醫院去。張莫莫想陪著一塊兒去,我拒絕了,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就把她拖的什麼都做不成。
“我自己能行,你忙你的去。”
“那好吧,有什麼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跑到醫院,找到張莫莫頭一就約好的大夫,人家很認真也很負責,讓我把該做的檢查都做了一遍。
但是,查不出任何問題,大夫,我的身體很健康,沒有毛病。
我道了謝,從醫院出來。亂七八糟的檢查做一次,外加等結果,兩個多時過去了,我沒有因為大夫的話而感到心安,相反,心裏依然很亂。5的話,已經變成了我心裏的一個病根。
這時候,張莫莫打了電話,她問我認識不認識一個叫王曉樂的人。
“王曉樂?”我愣了一下,覺得這個名字挺熟悉的,再一想,立刻回想起來,瞎三兒的幾個夥計裏,有一個好像就叫王曉樂:“我知道這個人,怎麼了?”
“二虎是他撞死的。”
“什麼?”我大吃一驚:“消息可靠嗎?”
七孔橋市場那條路,是有監控的,但是二虎被撞死的時候,肇事車輛的車牌被人為遮擋,這讓這起肇事案的偵破增加了難度。
不過,連續不斷的監控錄像被調取出來之後,經過技術分析,最後確定了肇事車輛以及當時的駕駛員。張莫莫的消息來源很可靠,不會瞎胡。
我感覺很震驚,同時,腦子飛快的轉動,有些事情,我就琢磨出來了。
瞎三兒是一顆棋子,替人做事的,瞎三兒那個人,值得相信,但背後的主使者應該還沒有完全信任瞎三兒,我很懷疑,那個王曉樂,是被安插在瞎三兒身邊的眼線。這個眼線,不僅盯著瞎三兒,還盯著瞎三兒手下的其他人,就是因為這樣,二虎剛剛把箱子轉交給我,接著就受到了殘酷的懲罰。
“肇事者抓到了嗎?”
“目前還沒有。”張莫莫問道:“你檢查完了嗎?”
“剛從醫院出來。”
“你準備去哪兒?”
“我去辦一點事,等會再聯係。”我掛了電話,心裏立刻明鏡兒似的,王曉樂現在還沒被抓住,但是如果我判斷的沒錯,他很快就會被抓,或者自己去自首。二虎死了,人命關,如果肇事者一直抓不到,那案子就不會結,如果真引起輿論的不滿,那麼偵破力度會不斷加大,或許查來查去,會查出一批人,所以,現在必須得有人出來頂這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