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過去的象雄古國,還是在旦猛盆地,那種專門用於祭祀的文字,懂的人肯定不多,可能隻有負責祭祀的人才能認得。照片上的字符,我無法全部辨認出來,綜合了一下主要的意思,我發現,這些字符在感謝神的恩賜,感謝神賜予了他們一塊死而複生之地。
我辨認不出所有的字符,但死而複生之地這幾個字,我認得很清楚。解讀出石板上部分字跡的同時,我的腦海裏就蜂擁出一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老王,寧貓,張莫莫,他們全都在旦猛盆地那邊“死而複生”,而那個5,在跳崖之前也和我過,惡魔蟲給人來帶的影響,可能也隻有重新回到旦猛盆地才能解決,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在哪兒遭殃,就要回哪兒去想辦法。
我的頭大了,現在所獲取的線索,無非還是那條路,要重新去旦猛。
我真的不願意再回那個鬼地方了,雖然上一次的旦猛之行最後好像沒有造成什麼特別大的影響,然而我忘不掉老王他們三個人“臨死”之前的情景。
但是,我同樣能想到,這件事情的複雜,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思維能力,越來越多的人都攪和進來,即便留在華陽,我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
我真沒有別的選擇。
我考慮了好長時間,考慮要不要跟張莫莫他們一聲。按照我的估計,他們三個人應該也不願意重新回到旦猛去。
眼瞅著已經快亮了,我想趕緊睡一會兒,今不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我實在是困的厲害,躺下去兩分鍾已經進入了夢鄉。
等到再一睜眼,已經是中午一點多鍾,剛剛醒過來,寧貓就打了個電話,好幾沒見麵了,大家是不是要聚在一起,再商量商量。
“你想商量什麼?”我一邊穿襪子,一邊逗寧貓,這估計也是現在唯一能找到的樂趣了。
“商量點事啊”寧貓的語氣突然就不對了,帶著一股哭腔:“我我”
“你怎麼了?”我聽到她的語氣不對,就知道可能發生什麼事情了,趕緊打消了開玩笑的念頭:“有什麼事?告訴我。”
“你還記得,我原來給你看過我後背上,有一張一張模糊的人臉麼”寧貓顯然很害怕,哭腔也越來越重:“那張臉那張臉會話”
“別急,你先別急。”我聽了寧貓的話之後,倒不是特別緊張,因為張莫莫已經發現了這個情況,隻不過害怕引起老王和寧貓的恐慌,所以暫時沒有出來,可是現在,情況明顯捂不住了,寧貓自己就發現了這些,她一發現,老王應該也能發現,這件事算是捂不住了,必須得擺到台麵上來。
“那張臉會話,我保證我沒有撒謊,它會話!”寧貓喘了口氣:“我不敢在家呆,我現在在大街上”
“你和我你在哪兒,我現在先去接上你,然後咱們把老王還有張莫莫喊過來,一起商量”我一邊飛快的穿襪子,一邊安慰寧貓,可是話還沒有完,我的手一下子頓住了,不由自主的低頭看了看。
這一低頭,我明顯能看見右腳的腳踝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了一圈細密的棕褐色的細毛,細毛就好像某種真菌在生長,腳踝感覺不到疼,也感覺不到其他異樣,可是一看見這些突然出現的棕褐色的細毛,我的心立刻就被揪緊了。
惡魔蟲帶來的隱患,終於發作了?
“哥,你怎麼了,你是被被嚇到了嗎”
“沒有,我在穿衣服。”我回過神,匆匆忙忙的翻身下床:“你就在原地等著,我去接你。”
我的心慌了,盡管腳踝的變化很細微,可是我想起了胡日圖對我過的關於惡魔蟲的傳聞,他,惡魔蟲都是渴死在荒漠裏的人變的,如果被惡魔蟲叮咬,那麼被叮咬的人會變成惡鬼
我的心理一下子感覺到了很沉重的壓力,就好像當初剛剛開始做惡夢的時候一樣,恍惚不安。在開車去接寧貓的路上,我好幾次差點跟別人追尾。
我帶著寧貓,寧貓又通知了老王,我們一塊跑到張莫莫的店裏。
氣氛有些沉悶,寧貓應該把臉的事情和老王提前交流過了,老王本來沒抽煙的習慣,可是現在可能心情不好,朝我要煙抽。
“我還是覺得,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我不願意讓每個人都有沉重的心理負擔,盡管自己都已經被壓的喘不過氣了,但還是勸解他們:“不要太過焦慮。”
“怎麼能不焦慮?”老王眯著眼睛,使勁嘬著煙頭:“身上長著了一張臉,還會話,這叫人怎麼不焦慮?我以前在老家的時候,聽人家講故事,有個人頭上長了一張嘴,嘴被頭發蓋著的,誰也沒發現,有一夜裏,這個人正在睡覺,覺得頭癢癢,順手一摸,發現腦袋缺了一塊,那是讓他頭上長的那張嘴巴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