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感覺是非常讓人驚恐的,我的心開始砰砰的亂跳,想要強行壓住不安的情緒,可還是忍不住朝周圍掃視了一圈。
如果大門空間還有別的人暗中尾隨的話,我最應該懷疑的,是蘇世仁。然而,這個想法剛剛出現,我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否定了,我覺得,這人絕不是蘇世仁。
事情好像變的更複雜了,要不是蘇世仁,那還會有誰?
我一直都在思考,思考這個人會是誰。在我思考之間,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一直都有。不過,大門空間的四周保持著絕對的平靜,我聽不見任何聲音,也察覺不出有什麼危險。
時間就在這樣的僵持中一分一秒的流逝了,從頭到尾,我隻有被窺視的感覺,再也觀察不到別的情況。
又過了一會兒,班達察多回來了,他把路線記得很熟,來回兩趟,沒有絲毫的差錯。
“你的精神,還好嗎?”
“還可以,我一直都在休息。”在我和班達察多對話的時候,就在考慮,要不要把自己的感覺告訴他。班達察多剛才已經否決了我一次,所以我沒有冒然開口。
“現在,可以從這道大門走進去了。”班達察多在我麵前坐了下來,然後打開了一個小布包。
布包裏是一點犛牛肉熏出的肉幹,還有一瓶青稞酒。這都是之前交換回來的給養,至今尚未消耗完。
我看了看班達察多,他顯然是想坐下來安安穩穩的喝兩杯。我有點詫異,班達察多或許心裏比我還急,我覺得打開大門以後,他肯定要迫不及待的進去,沒想到還有閑心在這種環境裏對酌。
“喝一點。”班達察多拿起了裝酒的瓶子,沒有酒杯,他直接對著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然後擦了擦瓶口,把酒瓶遞給我。
酒有點掛嗓子,班達察多微微皺了皺眉,他的表情,好像出現了些許波瀾。我默不作聲的也喝了兩口,不知道是不是很長時間沒有碰酒的緣故,兩口酒下肚,我竟然有點頭暈。
“我很少喝酒,我的父親以前告訴過我,這種東西是會誤事的,如果一個人沉溺於此,或許一生都會一事無成。”班達察多說:“隻是今天不喝,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現在隻是去探索,不是生離死別。”我放下酒瓶,感覺肚子裏的酒勁蹭蹭的朝上躥:“再說,我們兩個人進去,真有什麼情況,及時退出來就是了。”
“不,你留在外麵,我一個人進去。”班達察多很果斷的搖了搖頭。
“為什麼?”
“這條路,或許是條不歸路,可路就在眼前,總要有人去走的。”
酒隻有那麼一點,我們倆很快就喝完了。等喝完酒之後,班達察多站起身,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就朝剛剛被打開的大門進去。
“等等!”我突然覺得今天很多事情都不怎麼對勁,包括班達察多的舉動,我喊住了他,說道:“這個地方,可能不止我們,還有別的人,我感應了很長時間,我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錯的。”
“不。”班達察多站在大門的那道門縫前,說道:“你感應錯了。”
“我......”
“在這裏等著。”班達察多打斷了我的話,他好像很有把握,判斷這個大門空間不可能再有別的任何人。不等我再說什麼,班達察多邁步就走入了大門。
大門後的空間沉浸在一片黑暗裏,那種黑暗是很罕見也很特殊的,光線在大門後的黑暗中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製約,無法照射到遠處。
班達察多是拿著火把走進去的,可是他進入大門以後,火把的光突然就熄滅了。我站在大門前麵,束手無策,視線無法穿透眼前的黑暗。
在門裏的火光熄滅的那一瞬間,我什麼都看不見了。我甚至產生了一種不顧一切跨門而入的衝動,可是衝動終究是衝動,我因為衝動吃了太多次的虧,不能一點記性都不長。
不由自主的,我朝後退了一步。眼前還是深沉的黑暗,可是,我總覺得走入門中的班達察多好像停在了不遠的地方,正在回頭注視我。
“你還在嗎?”我覺得班達察多的舉動的確有點怪異,開口朝門裏喊了一聲。這道特殊的大門,真的是個見鬼的地方,不僅僅光線被吸納了,就連我的聲音似乎也傳不進去。
我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班達察多可能是走的遠了,也可能是聽見了卻不回答。我能預想到,他一個人行走在這片黑暗裏,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夠走上那條小路。
小路的盡頭,就是巨大神秘的光球所在處。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過了一會兒,我的情緒平穩下來。本來我一直都懷疑,這周圍還有別的人,不過很奇怪,當我的情緒平穩之後,那種被窺視的感覺,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