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河村?找一個叫蘇世仁的人?”
“對,蘇世仁。”複製品的語氣很肯定,那些話都是班達察多親口說出來的,而且是在自己可能回不來的情況下說的,絕不會是假話。
這些事,班達察多是如何得知的,現在我猜不出來。不過,班達察多和蘇世仁曾經進行過一次交談,交談期間,隻有他們兩個在場,連句號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我懷疑,班達察多最後留下的這個提示,跟他和蘇世仁的交談有關。隻不過沒有別的證據,僅憑著猜測也不能下定論。
“去找蘇世仁幹什麼?”我搞不懂班達察多的意思,蘇世仁如果能搞定這個大事件,那他早就自己搞定了,沒有必要再跟班達察多說這麼多廢話。
“他說,如果他一去不回,那就說明,他不是終結這個大事件的人選。”
“終結大事件,還有特定的人選?”我怔了怔:“他的意思,蘇世仁才是真正的人選?”
“他沒有說那麼多,他隻告訴我,等找到蘇世仁的時候,就都水落石出了。”複製品問道:“他還說,你可以隨行,也可以不去,你有選擇的權力,但不管你去還是不去,以後都不要再走入這道大門。”
班達察多臨走的時候,算是給複製品交代的很清楚了。我一邊聽著複製品的話,一邊還希望著有奇跡發生。我不斷的回過頭,朝身後的大門望去,期盼著班達察多能突然從裏麵走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又一次回頭注視著大門時,我心裏突然感覺很害怕。這道隻開啟了一條縫隙的大門,似乎變成了一張巨大的嘴,吃人不吐骨頭的嘴,無論誰再走進去,都會萬劫不複。
我需要一點考慮的時間,來考慮複製品的話。如果班達察多跟我說,一起到旗河去找蘇世仁,那麼我可能會答應下來。可我對複製品終究是沒有信心,我隻怕跟著他再東跑西顛,依然是白費力氣。
我的顧慮,主要還是來自自己,盡管身體沒有什麼特別不舒服的地方,可我的感覺越來越不好,我感覺自己能支撐的時間,大概也就那幾個月了。幾個月之後,我或許就會像一盞燃盡了燈油的油燈,帶著無盡的不甘,慢慢熄滅。
時間如此緊迫,我沒有浪費的理由。班達察多對複製品的囑托,仔細的分析起來,好像很扯,我從小就是在旗河長大的,蘇世仁怎麼可能會在旗河?
複製品沒有催促我,默默的在旁邊等我的答複。我很難選擇,最關鍵的是,就算不跟複製品去找蘇世仁,我現在又能到哪兒去?
最後,我還是決定,跟他走一趟。
“好吧,一起去吧。”
“那就走。”
“先等等。”我拿著自己的東西,喊住了複製品:“你叫什麼名字?”
複製品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說:“班達察多。”
我心裏還記著以前所得到的一個坐標,那個坐標是通往老家村子後麵山腳的小山洞的。我不知道,坐標所連接的時空,跟複製品需要的時空是否吻合。但我不能再隨便的去嚐試走入一道沒有坐標的大門,如果大門再把我們送到一個很陌生又很遙遠的時空裏,後果就不好預料了。
歸根結底,我心裏的不安,事實上還是對複製品缺乏信任。盡管他跟我說,他叫班達察多,可我一直都認為,他可能不如消失在大門裏的班達察多。
我們一起返回,找到了老王和張莫莫他們。他們三個人根本就不知道班達察多已經被替換過了,一看見班達察多,老王就皺著眉頭,嘴裏嘀咕個不停。
班達察多沒有理會老王,自己走到了一旁。我在考慮,老王他們三個人該怎麼辦。我不想讓他們留在這裏,但是帶著他們走,可能會遇到一些麻煩,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無論前路是生是死,總要一起。
老王他們對於我已經完全信任了,我告訴他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老王就湊過來問我,要去哪兒,要去的地方美不美,能不能吃飽肚子。
我們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東西,食物和水都不多了,我把這些食物和水都分開,每個人都帶了一點,真遇見不可預料的意外,至少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再次返回大門空間的時候,老王顯得很高興,因為我告訴他,我們所去的地方,是一個風景優美,衣食無憂的世外桃源。老王萬分激動,他很相信我,他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一路上還不斷的催促我們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