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世仁,包為公有點不認可,但他沒有辦法,我父親不再跟包為公接洽,接洽的所有事宜全都由蘇世仁來代替。包為公適應了一段時間,隨後,他就開始和陸放頂接觸。
陸放頂那個時候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大事件的複雜和困難程度,所以他也改變了以前的態度,跟包為公密切合作了一段時間。他們的合作非常隱秘,沒有別的人知道。包括我在內,也一直都被蒙在鼓裏。
“這些事情,和蘇世仁有什麼關係?”我聽了半天,包為公想跟我說的,就是他放棄了和蘇世仁的合作,轉而去找陸放頂。隻不過他們誰也沒有能力把大事件最終的謎底給揭開。
“有。”包為公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包為公不跟蘇世仁合作,但蘇世仁好像盯上包為公了。包為公雖然不和蘇世仁明麵上接觸,暗地裏卻也把蘇世仁盯的很緊。
但蘇世仁的來曆,是個謎,按說,他應該是古行裏的老資格了,可是誰都不認識這個蘇世仁。後來,包為公也是輾轉得知,蘇世仁和陸放頂是合作關係。
為了這件事,包為公還專門找陸放頂問過,但陸放頂含糊其詞,最終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越是這樣,包為公就越不死心。他在華陽古行裏可以說是開山的人物,根基很深,消息渠道也多,包為公費了不少功夫,去調查蘇世仁的來曆。
但這些消息渠道沒有頂多大的用,最終,還是包為公很偶爾的知道了蘇世仁的來曆。
“你想不到,他的來曆。”
“我確實想不到。”
“這個人,出自一個叫做旗河的小村子。”
“旗河?”我楞了一下,包為公說的旗河,很顯然就是我們鄉下老家的村子,華陽這邊隻有這麼一個旗河村。
“蘇世仁,隻是個化名而已,你要是按照蘇世仁這個名字去找,找一輩子也找不到線索。”包為公慢條斯理的喝了一杯茶,說道:“他的真名,叫連度。”
我一下子就震驚了,抬眼望向了包為公。包為公的神色如常,沒有一點虛張聲勢的樣子,依然很平靜的對我說:“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蘇世仁,就是連度。”
“這......不可能......”
我完全沒辦法接受蘇世仁現在所說的一切,腦子裏立刻亂了。
“沒有不可能的事,我不會欺騙你。”
在我的印象裏,蘇世仁和我父親不管從長相還是行事風格,完全就是兩個人,不能相提並論。但包為公跟我說,我父親從班達覺裏通悟出的辦法,能利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麵部肌肉的伸縮。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什麼,腦海裏全都是蘇世仁那張微微扭曲又毫無表情的臉。他給我留下的印象,就是一個冷血動物,沒有感情,沒有溫度。
可是,包為公的話,每一個字都仿佛一把刀子,刺的我的心生疼。隨著他的講述,我心裏竟然不由自主的在對比父親和蘇世仁的身材相貌。
蘇世仁很瘦,就因為瘦,所以顯得比較高。我以前從來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等現在靜下心去仔細對比的時候,我才回想起來,父親前幾年健康情況惡化以後,飯量減少,睡眠質量也比較差,導致體重下降的很厲害。
父親的臉,棱角分明,而蘇世仁的臉,因為麵部肌肉的原因,顯得微微有些扭曲,這樣相互一對比,我感覺到,蘇世仁似乎真的和父親有那麼幾分相像。
越來越多的情節,在我心頭浮現。開始的時候,我一直以為父親是被陸放頂借命給弄死了,但父親的屍體,後來被人從墳裏給刨出來帶走,從那以後,墳就是一座空墳。至於父親的屍體被帶到了什麼地方,我無從得知。
如今聽到包為公的講述,我才完完全全的明白過來,父親其實一直沒有死,一直沒死。
“你想起什麼了麼?”包為公看見我愣神不出聲,在旁邊問道:“是在想蘇世仁的樣子?”
“不可能!”我仿佛被他的話提醒了,立刻大叫了一聲,噌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蘇世仁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父親又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即便有一點身材和相貌的相似,但性格迥然有別。
“他殺了很多人。”包為公也不介意我此刻的態度,還是心平氣和的對我說道:“我給你數一數,花二姑,趙三元,一個從平鄉精神病院離開的病人,還有......還有一個很奇怪的人,那個人是個大胖子,身上有永生青銅,所以沉睡了很久很久,才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