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塵冷不防看到李瑾萱的眼淚,立時便慌了神,以為是自己那句玩笑話傷到了李瑾萱。他往日裏皆是一副冷麵王爺的形象,碰到了李瑾萱以後,竟然不自覺地慌了手腳:“四小姐,本王……哎哎哎四小姐你別哭啊!”
李瑾萱見南離塵那副手忙腳亂的樣子,眼淚卻流的更厲害了。南離塵愈發得不知所措,他伸出手去想要安撫李瑾萱,卻突然想到了“男女有別”這四個字,手就那樣停在了半空中。李瑾萱見狀,隻當他是上一世的夫君南離塵,便毫不客氣地一把奪過了那隻手,抱在懷裏哭的起勁。
南離塵的手被李瑾萱抱在了懷中,他一下子沒有回過神來,這個女子膽大地讓他出乎意料。南離塵清了清嗓子,別扭地道:“四小姐,男女授受不清啊……還有,你的五妹妹可還在地上躺著呢。”
李瑾萱正哭的起勁,聽到南離塵這句話突然回過神來,對啊,李秋萱還在被蜜蜂蟄著呢,她還有要緊事要去做,怎麼能在這裏像個小女兒似的哭!
她默默地止住了淚水,才突然反應過來,南離塵並不是上一世自己的夫君,此刻,他對於自己來說,是個陌生男人,那麼自己剛剛那番舉動……李瑾萱在心中哀嚎一聲,她可真的成了登徒子了!她麵色微紅,一個轉身便準備離開。
南離塵看著李瑾萱的一係列表情,頓時覺得有些無力:“本王一會會經過那裏,自然是會發現五小姐的。”
李瑾萱恍然大悟,對啊,南離塵去發現李秋萱豈不是更好,她現在就趕緊去莫氏處拿了手帕就可以,免得到時候李秋萱說起來露陷。她衝南離塵微微一笑,臉上猶帶著淚痕:“多謝你啊離塵。”而後便準頭向莫氏處跑去。
南離塵有一瞬間的晃神,她喚他離塵,如此親近的稱呼,他覺得熟悉,卻又想不出到底是為何。就好像,兩人前世便是相識一般。
李瑾萱匆匆取了手帕回到楚弦院沒多久,便聽到外麵人聲紛雜,曼桃匆匆進來,麵上有著極力掩飾的笑意:“四小姐,五小姐不知怎的捅到了蜜蜂窩,如今被蟄的不省人事呢。”
華遠笑嘻嘻地接道:“可不是,聽說呀,五小姐臉腫的像個豬頭呢!”
李瑾萱故作生氣道:“五小姐出了事,你們怎麼就這麼開心?小心給人看見了落下話柄!”話雖是這麼說,李瑾萱的眼中卻也是盛滿了笑意,她腳步輕移,向門外走去,曼桃和華遠知道李瑾萱是要去看看李秋萱,便立刻機靈地跟了上去。
沉馨院。
李秋萱睜著無神的雙眼躺在床上,臉上,身上已經被蟄得沒有一塊好的皮肉,她的身子時不時地顫抖幾下,眼中汪著淚水,可見是真的被驚著了。
一旁的陳秀錦麵上的焦急之色溢於言表,她看著大夫為李秋萱上藥,一雙秀眉擰成了深深的“川”字,清國候和李墨凡等人還沒有到,屋內顯得有些冷清。
李瑾萱一踏入屋內,便感受到了陳秀錦怨毒的目光,
“陳姨娘。”李瑾萱見了禮,麵上帶著焦急的神色,“五妹妹這是怎麼了?哎呀,五妹妹的臉怎麼成了這樣?”她刻意將語氣變得誇張,“我去祖母那裏拿手帕,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你不見了,我還以為你自己先回去了呢,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李秋萱聞言眼睛一瞪,陳秀錦自她醒來以後就沒有給她照鏡子,她並沒有多想,此刻她聽著李瑾萱的話,似乎自己的臉上的傷勢很嚴重一般!李秋萱一坐而起,啞聲道:“姨娘,鏡子拿來我照一照……”
李瑾萱不動聲色地看了曼桃一眼,曼桃會意,利索地端過一旁準備為李秋萱清洗傷口的臉盆,道:“五小姐,奴婢沒有在您的房中看到鏡子,您就拿這個將就著照一下吧!”
陳秀錦聞言大驚,她為了不刺激李秋萱,已經命人悄悄地拿走了房中所有的鏡子,沒想到曼桃這丫頭竟然會想到那裝水的盆子給李秋萱!
陳秀錦心下著急,猛地站起了身子就想去奪過那盆子,華遠見狀,疾步走到陳秀錦麵前牢牢地扶住了她,道:“陳姨娘您起身的時候可得小心著點,別一個不注意跌著了。”她麵帶笑意,手卻緊緊地抓住陳秀錦,令陳秀錦動彈不得。陳秀錦怒道:“滾開!”
然而在這個當口,李秋萱卻已經走到了盆子前,瞧見了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