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和容止對視一眼,都是默契一笑。
兩條哈巴狗?
雪白小獸一對大眼睛瞪到最大,恨不得跳到那張可惡的臉龐上用它的小爪子踩上兩腳。
座下的避水金睛獸一聲不吭,隻是金色的瞳子死死盯著楚金洋,隱隱有著朝著暗金色轉變的趨勢。
在黑虎幫總舵時,無情曾就嘲諷避水金睛獸乃是一隻蠢狗,結果被現出真身的白玉獅子直接嚇得一屁股癱在地上,死在奇異的音波攻擊下。
楚金洋仿佛還未察覺到什麼不對勁,隻是看到地上的兩條“哈巴狗”有著發怒的跡象,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你這兩條哈巴狗長得倒是還不錯,隻是未免也太小了些,還不夠我手下的食腐犬塞牙縫。”他衝著容止嘲諷道,“拿兩隻觀賞寵出來在這裏裝神弄鬼,容止,你怕不是在逗我?”
他身後有家奴牽著兩頭食腐犬,樣子凶暴異常,張開血盆大口不停狂吠,口涎一條條順著牙縫流出嘴邊,望之惡心又凶惡。
這種食腐犬並不是純血妖獸,乃是讓妖獸和專門培育出來的強壯獵犬進行雜交,誕下的幼崽經過馴化培養,是專門用來鬥獸的品種。
食腐犬憑借著凶惡的習性和好鬥性,一度成為鬥獸街最尋常也是最火爆的鬥獸項目,雖然血統低賤,但是並不妨礙鬥獸時刺激火爆的觀賞感。
楚金洋眼角給了個眼神,身後的仆從會意,手中束縛著食腐犬的韁繩稍稍鬆了一些,兩隻食腐犬立馬就如脫韁的野馬,朝著蕭羽等人凶惡地撲了過去!
楚金洋手一抬,仆從又重新把韁繩拉緊,將食腐犬牢牢束縛在原地。
“看到了嗎?這才叫做鬥獸!當心我讓他們手一鬆,把你的哈巴狗咬得毛都不剩!”
容止看著那兩隻狂吠的食腐犬,歎了口氣說道:“金洋公子,我好怕啊。”
“怕就對了!”楚金洋哈哈大笑,完全沒有聽出容止話語中的反意。
“帶這種沒用的東西來鬥獸場,簡直就是丟人現眼,本公子為你著想,你也別不必進去了,直接把這兩隻小狗給我便是!”
他見避水金睛獸和雪白小獸品相不俗,論姿貌都是上乘,心中起了喜意,同時對兩隻妖獸的實力評價再度下降了幾分。
這般漂亮的妖獸,不是觀賞寵是什麼?
球球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兩隻小爪子氣鼓鼓地插著腰,若不是沒有聽到蕭羽的命令,它早就衝上去了!
它可不是什麼小狗!
避水金睛獸倒是表現的淡定許多,隻不過那雙金色的瞳子裏滿是鄙夷與冷漠,對於楚金洋身後那兩隻凶暴的食腐犬看都不看上一眼,頗為不屑。
“怎麼樣容止?”楚金洋衝著沉默不語的容止吼道,“也省得你再進去被我們大少爺羞辱一番,你現在就把它們交給我吧,你要是覺得不行,我給你一點補償也不是不行的。”
說著他嘿嘿笑了起來:“我就補償給你……一百靈石好了!”
一百靈石,在城中的靈寵商店內,連一隻最小的金絲玄龜都買不了。
楚金洋說完哈哈大笑,身後的一眾隨從奴仆也都跟著一同哄笑,滿臉的嘲諷。
這幫動靜當然也引起了四周閑逛的富家子弟們,他們慢悠悠地踱著步子,饒有興趣地朝著這邊看來。
瞧見是楚家支脈的楚金洋,不少人都有些索然無味,搖頭歎息。
隻是他們瞧見與之對峙的是趙家主家的容止,頓時來了興趣,停駐了步子。
“是容止啊,聽說他在洪荒鬥獸宮裏把自己的食腐犬輸了出去,這次是想要贏回去的吧?”
“贏?靠什麼贏?我聽說那食腐犬是容止手裏最厲害的妖寵了。”
“孤陋寡聞,看到他旁邊的那頭白玉獅子了嗎?也不去打聽打聽,那頭獅子的主人是誰?”
三五個人湊做一堆,交頭接耳。
他們都是大族出身,涵養極好,話語間沒有對容止的刻意嘲諷,但是談及容止時卻也帶著一絲淡淡不屑。
有人提及到避水金睛獸,許多人對於趙輕眉身旁的這頭妖寵還不太熟悉,也難怪,過去他們見到這頭白玉獅子就實屬不易,此刻又是縮小這麼多,是以認不出來。
楚金洋的神色越猖狂,語氣越囂張,容止就越想捧腹大笑。
他嘴角的笑意根本就不加掩飾,隻是因為楚金洋所說之言實在是太過好笑,所做行徑更是跟找死無疑。
今天他帶來的避水金睛獸,主人可是趙輕眉。
楚金洋竟然說僅僅隻花一百靈石就要把避水金睛獸據為己有,讓容止賤賣於他,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天方夜譚。
容止咳嗽了一聲,強忍著笑意正準備一口回絕這個楚家支脈出來的蠢材。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直接伸出一隻手掌。
那隻手掌抬起,衝著楚金洋勾了勾,動作自然而隨性,帶著輕鬆地愜意與一股不加掩飾的輕蔑。
容止看到身旁的蕭羽一邊勾起手掌,一邊淡然說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