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一號房內,老人聽著避水金睛獸口中傳出的靡靡之音,心神一蕩漾。
“夢魂靡音?這頭妖獸怎麼會使出這等法術?”
老乞丐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倒是起了興致:“看來這頭白玉獅子也不簡單呐,說來我看這兩頭妖獸都屬於蕭羽那小子,也不知道他哪來的本事能收服的了兩隻如此神異的靈獸?”
“別人不知道就算了,你卻還裝什麼傻?”老人瞥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道,“你明知道這頭白玉獅子,乃是趙家之物。”
“趙家之物?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老乞丐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可他嘴上卻分明還在笑著。
老人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時候趙漱石身邊忽然多出來這頭白玉獅子,我就暗自留上了心,前些日子聽聞一人一獸徑直去了西區,再回來時,白玉獅子沒變,趙漱石卻變成了個年輕人。”
“你想打這頭避水金睛獸的主意?”老乞丐瞟了他一眼,“因為夢魂靡音的緣故?”
老人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那你可得去找它的主人商量。”老乞丐聳了聳肩幫。
“我會給那個叫做蕭羽的年輕人做出補償的。”老人敲了敲尾指上的碩大黑鑽,淡然說道,“當然,前提是他識相的話。”
話語之中,他顯露出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
老乞丐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老人恍然道:“應該是趙漱石才對,雖然避水金睛獸跟在蕭羽身邊,但是我覺得蕭羽並沒有那個能力駕馭得了它。”
老乞丐笑了笑,還是搖了搖頭。
這回老人臉上浮現出疑惑,驚訝地說道:“趙漱石也不行?它的主人到底是誰?”
“你自己想嘍。”老乞丐笑得不懷好意,“作為老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千萬莫要用強權去壓蕭羽。”
老人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一絲不耐:“在這洪荒鬥獸宮內,我就是最高的主宰,一個無權無勢之人,我還要顧忌一二?”
說這話時他手握黑色權杖,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嚴與壓迫感。
“你他娘又在吹牛了。”老乞丐一點也不給自己老友麵子,毫不留情地嘲諷道,“洪荒鬥獸裏無人敢忤逆你,若是出了洪荒鬥獸宮呢?簡直大言不慚。”
“出了洪荒鬥獸宮,我一樣是洪荒鬥獸宮的宮主。”老人淡漠說道。
“若是把你這洪荒鬥獸宮鬥拆了,我看你這個宮主還有什麼用!”老乞丐冷哼一一聲。
老人身上堆積起來的威嚴其實土崩瓦加,對於身邊這位老友的犀利言辭,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就不能不拆我台?”
“我是為了你好,否則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哪裏有那麼嚴重……”
“等你知道那頭白玉獅子的真正主人是誰,你就不會再說這種蠢話了。”
老乞丐衝著水晶屏幕努了努嘴,“赤羽金烏要按捺不住了。”
隻見鬥獸場上空,赤羽金烏發出一聲嘹亮的鳴音,身後的尾羽又飆射而出好幾道血焰。
這聲嘹亮的鳴音令得即將陷入睡眠的八臂惡猿身子一震,本來已經恍惚的意識又稍稍清醒了一些。
避水金睛獸金色的瞳子一瞪,精神高度集中,口中的靡靡之音加快了幾分。
它對著麵前的八臂惡猿全神貫注,所有心神都集中在了發動夢魂靡音上,對於身後飆射而來的熾熱血焰不管不顧。
球球一雙大眼睛中浮現出不耐之色,它小腳丫在八臂惡猿頭上輕輕一踩,重新回到了避水金睛獸的背上。
麵對著赤羽金烏射出的焰流,它兩隻小爪子平舉身前,深吸一口氣,有模有樣地開口說道。
“走開!”
貴賓室內,容止看到雪白小獸擋在避水金睛獸麵前,赤手空拳迎向血色流火,一顆心不由狠狠揪在了一起:“小心呐!”
一旁的蕭羽沒有吭聲,隻是猛地握緊的拳頭出賣了他的心思。
“球球,小心啊。”他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上的雪白小獸。
但見避水金睛獸周身的碧色光華一陣流轉,碧色的水波蕩漾成一團團龍卷,隨著雪白小獸的兩隻小爪子一同朝著血焰飛去。
這幾道龍卷雖然是從白玉獅子身上發出,但是操控者卻是雪白小獸。
血焰與龍卷撞在一起,一並化為炙熱的蒸汽,在半空中炸開白色的雲霧。
“嚇死我了。”
容止長舒一口氣,蕭羽也是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一旁的楚狂冷哼一聲,倒是沒有說什麼。
雪白小獸竟然能夠操控白玉獅子的碧波,著實不凡。
身後避水金睛獸的靡靡之音看來已經接近了尾聲,八臂惡猿已經緩緩趴在了地上,背上土黃色的虛化手臂也已經消失不見,臉上的神情極度疲倦,已經進入了淺層睡眠中。
球球回頭看了行將沉睡的八臂惡猿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
它回過頭來望著高空上的赤羽金烏,大眼睛中露出不耐之色,似是在惱怒赤羽金烏打擾了避水金睛獸的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