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洛陽府的門口,阿修跟在霍銘空和夏清顏的身後,夏清顏忽然轉過身去看了阿修一眼,這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也不知道跟了霍銘空多久,遠遠的看上去他和霍銘空的神情還真有些相像。
夏清顏忽然停了步子,霍銘空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夏清顏見霍銘空臉上的表情是那麼不情願,自己剛才明明還在心中徘徊到底要不要跟著霍銘空走,如果沒有阿漠的交代,霍銘空又會怎麼對待自己,夏清顏在心裏有些忐忑,現在所有的一切並不是她最初想要的東西。
“我不會跟你走的。”夏清顏站在霍銘空的身後斬釘截鐵的說道,霍銘空微微的側過頭去,看著夏清顏冷峻不驚的麵龐,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丫頭也學會耍個性了,隻聽夏清顏話音一落,夏清顏就踏著步子離開了,阿修站在霍銘空的身後喃喃的問了一句,“不用去追嗎?”霍銘空自信的笑了笑,“不用了,我知道她回去哪裏。”霍銘空自信滿滿的說道,看著夏清顏遠去的身影,霍銘空心中滿是惆悵,麵對夏清顏他也自責過,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一直謹言慎行,然而唯獨這一次霍銘空放縱了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仿佛有什麼東西點燃了他心中深埋已久的怒火,他需要找個東西來發泄,而那個時候夏清顏確撞在了槍口上。
不過兩日,霍銘空和阿修也離開了洛陽城,臨走時,霍銘空還特意交代洛陽府尹,讓他查看每年清明城外那片莫家的墳地裏有沒有魏大爺燒的一炷香,府尹聽著,隻覺得奇怪,為何霍王爺會讓他查看這件事情,良久,霍王爺用一種淩厲的目光看著府尹,一字一句的說,“這是我的命令,你隻要回答是執行還是不執行。”府尹當然點頭連連稱是,要知道得罪了霍貴妃的弟弟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臨別時,霍銘空還去看了一下魏二爺,他們本來就不熟悉,可是霍銘空還是去了,隻見魏二爺小小的庭院裏繁花已落盡,隻剩下魏二爺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慢條斯理的吃著小點心,品種茶,淒淒慘慘隻有一個人而已,霍銘空好像個熟人一般,走進了魏二爺的小院子,“你一個人不害怕嗎?”霍銘空坐在魏二爺的身邊喃喃的問道,隻見魏二爺輕蔑的一笑,“怕。有什麼好怕。我問心無愧。”魏二爺的眉毛直直的立了起來,霍銘空隻覺得這句話好像刺痛了他的耳膜,問心無愧,這一輩子霍銘空都要活在對阿漠的自責之中了,霍銘空微微的閉上了眼睛,“怎麼,害怕了?”魏二爺好像看出了什麼,直直的眉毛忽然鬆懈了下來,“路已經走的差不多了,你也回不了頭,以後的日子就要看你自己珍不珍惜了。”魏二爺像個老者一樣緩緩的說道,那語氣就好像在教育著一個孩子。
霍銘空忽然間沉默了下來,喝了一杯茶,就獨自一人離去了。魏二爺隻是輕輕的笑了一下,繼續著獨自一人的逍遙。
夏清顏再回到碧落台時,早已不見六姑娘和楓公子的身影,如今的碧落台台主是拂袖姑娘,夏清顏忽然覺得碧落台對自己的意義並不像當初那麼大了,隻覺得這一場變故人生好像失去了很多東西。拂袖勸自己留下來,幫襯著把碧落台打理好,夏清顏也看的出來現在碧落台的客人比過去少了很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六姑娘的離開。在碧落台裏當學徒的日子雖然不長,但是拂袖素來還是很照顧自己的,夏清顏也就答應了下來,從此,碧落台又出現了“初荷舞”,這人還是過去的人,可是舞卻比過去精進了很多,不管是從神態還是動作上,夏清顏都做的很到位,看著台下的看客,在自己的眼前一閃而過,每一張麵孔後仿佛都隱藏著一段並不為人知的故事,夏清顏的嘴唇輕輕的一抿,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個男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