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顏嫁到鎮南王府的第一年,便為霍銘空生了個女兒,問霍銘空叫什麼好,霍銘空想了想,將女兒抱在懷裏微笑著對夏清顏說,叫霍瑤如何?兩人四目相對,先是靜著,後來便是眼含的笑意,夏清顏很是樂意的答應了下來。沒過一會有說,既然還是惦念著她幹脆抽個日子去把阿瑤接回來,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霍銘空原本逗著孩子的笑臉一下子僵硬了下來,望著夏清顏半天沒有說話,一邊將手裏的孩子講給夏清顏一邊轉身走了出去,久久的沒有說一句話,夏清顏一時間隻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本來和美的氣氛一下子被她變的有些僵硬,夏清顏站在原地,孩子不知為何哭了起來,夏清顏在心中嘀咕了一陣,要接早就接回來了何必等著自己開口呢?轉眼到了第三年夏清顏又為霍銘空添了一個兒子,鎮南王府的人丁這才漸漸的旺盛了起來。有些回憶漸漸的淡了下來,在霍銘空和夏清顏的心中卻成了一種繾綣,沒有人可以展開過去,但終脫不了幹係的是未來。在歲月的消磨裏,夏清顏憑著自己的聰明智慧將鎮南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皇上還封了她一個誥命夫人,夫君本來就是王爺自己還是個誥命夫人,夏清顏搖身一變不知讓雲南的多少女子羨慕著。
三年又三年,前一個三年已經過去,這一個三年不知以後又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夏清顏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過阿瑤了,偶爾想寫幾封書信終還是沒有提筆,也許,這些人不再見不再聯係反而會更好。
此時的冥汐與風燭早已漸漸的褪去了往日在碧落台的風華,皺紋一點一點的爬上六姑娘的眼角,風燭也留著絡腮胡子,二人住的地方雖然簡陋與碧落台自然是比不得的,但是冥汐與風燭卻很知足,他們想要的東西並不多,隻不過是自給自足,你耕田來我織布的簡單日子而已,隻是往後的幾年過的越發的拮據了些,苦是苦了點但不用怎麼動費勁心機的去得到什麼東西來滿足自己的欲望,六姑娘也就很開心了。再往後的日子,風燭還是決定要和六姑娘搬到人煙更加稀少的位置,兩人便在山間搭了屋子,到了黃昏四處草木茂盛,夕陽西下,小橋流水,儼然成了山間的一副畫圈,初來深山采藥砍柴的人迷路,不知如何走下去,無意間發現他們二人,還以為是一對神仙眷侶。二人膝下並無子女倒是不知道從哪撿來了兩個孩子,就這麼當著自己的孩子養著,直到兩人老去。
慕容站在大殿上和冥洛一起俯視著阿鼻宮的眾人,這些年來終究有多少人是徹徹底底的流了下來,慕容在心中細數著,轉而目光落在殘年的身上,他的神情不知為何漸漸的有些沒落了,並不像以前那樣鏗鏘有力,阿鼻宮裏現在很多事情都是交給許諾在辦。剩下的那些孩子前仆後繼的迎了上來,貪婪的吮吸著來自冥洛給予的生命力,若是有一天他們發現外麵的世界更好,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冥汐用罌粟粉控製這些孩子的計劃終究是失敗了。想要在短時間以內相處更好的辦法好像有些牽強。
冥洛站在高台上冷峻不驚的為台下的孩子們分配著任務,那些孩子早已長成了十五六歲早已不是孩子了,可是慕容和冥洛還是喜歡暗暗的在心中這樣叫著他們,畢竟這些修羅場的孩子可是冥洛一個一個的親自挑選的,慕容看著那原本平平的肚子一下子凸了起來被白色的衣服輕輕的覆蓋著,冥洛抬起一隻手示意慕容將自己的手放上來,慕容識趣的抬了上去,穩穩的扶著冥洛的手走下石頭砌成的台階,地宮的石頭見不到光本就有些潮濕,冥洛在慕容的耳邊低聲說道,“石頭滑,你小心些才好。”慕容微微一笑,日子仿佛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可是阿鼻宮裏洶湧的暗流永遠也無法終止,這一路它還是要走下去,畢竟那是冥家二代人的心血。隻要冥家人在一天阿鼻宮就會在一天,自從阿瑤搬到竹林來以後自己和弟弟的關係好像變的有些微妙了,他們不再像從前那樣一句話也不說,倒是慕承峰變的有些主動起來,看見來竹屋看阿瑤的時候倒是寒暄了幾句,就一個人默默的離開了,這個被爺爺寄托了厚望的人如今居然拋棄了自己所有的東西,隻為和阿瑤在一起,慕容起初還真有些不相信,日子久了,慕容倒是真真切切的信了,信了阿瑤的魅力,也信了這段最終留下來的愛情,拋開所有的雜質留下的隻有純粹,慕容除了和阿瑤,慕承峰走的近一些之外就是那個小啞巴許天了,小啞巴許天心地善良和他那繼承了冥洛心狠手辣的哥哥倒是有很大的不同,慕容自然是喜歡許天多一些,在這阿鼻宮裏能夠像自己和許天一樣做到不聞不問的人倒是極少的,慕容一有空就會呆在藥爐裏麵和許天一起研究一些藥理,她原本是比許天知道的要多的,可是自從懷孕以來自己就很少去了,也不知道這些日子那孩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