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等我醒來時,人已經站在了男生宿舍樓的樓道裏。
整個樓道靜悄悄的,慘白的燈光晃著周圍的牆壁透著滲人的光。
我能聽見的隻有自己慌亂急促的呼吸,太詭異了,難道是深夜大家都睡覺了,才這麼的安靜,我自己這樣的安慰自己。
狠狠吞咽了下口水,我抬起腳往林鑫的宿舍門走去。
既然到了這裏,我不能像白天那樣無功而返,正好現在也沒人攔著我,我的腳一抬,一聲滴答的聲音跟著響起。
滴答滴答的聲音響起,就像是水龍頭沒有關好,不斷的有水滴落下來,我的心一緊,目光就看向在我前方兩米遠的洗手間門,聲音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要想到林鑫的臥室,我必須的經過洗手間的門,或許隻是水龍頭壞了漏水。
我不敢去多想接著往林鑫宿舍門走去,盡量離那個洗手間門遠些,但是隨後我發現無論我怎麼挨著牆邊走,我都是在往洗手間的門而去,而我和林夕宿舍的門越來越遠。
滴答滴答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急促,最後仿佛如擰開的水龍頭,嘩嘩的想著,我已經到了洗手間的門,一股土腥味衝鼻而來。
“你來了。”
簡單的三個字,機械,粗啞,從洗手間裏傳出來,我整個激靈了下,立即看向周圍,眼角的餘光掃向洗手間裏。
“是誰?誰?出來。”
沒有回聲,洗手間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那嘩嘩的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就在我身邊,我慢慢轉頭看向左邊,看見了聲音的來源。
一股血肉粘稠的東西正從牆麵噴出來,在距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慢慢的堆砌在一起。
我看見裏麵有手指頭,眼珠子,也看見了幾個牙齒,它們在那些血肉裏蠕動著。
一個踉蹌我差點摔倒下去,急忙伸手扶住了牆,手掌下的牆麵滑膩膩的,是血,整個牆麵都是粘稠的血,如水麵一般泛著漣漪。
嘔,我拚命的想吐,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別怕,我不會害你,我來,是想幫你。”
聲音再次響起,我看見那對血肉蠕動著形成了一個人的模樣,我看不見臉的五官,隻知道那些堆在一起,這幾天我也經曆了很多恐怖的事兒,卻沒有辦法和眼前這一幕相比。
那堆東西等我吐的差不多了,他才緩緩蠕動著一團血肉指向林鑫的宿舍說了一句。
“你想去找他,他身邊的東西太厲害,你打不過,我可以幫你。”
“你是鬼?為什麼要幫我?”
我並不相信他的話,因為這裏死去的學生都被獒犬給控製住了,他也是鬼,為什麼會要幫我?
“我不是鬼,也不是人,我叫林東。”他縮在牆邊,就像一堆碾碎的血肉組合在一起,牆裏還不斷的有血肉流出來落在他的身體裏,他的聲音很慢,如破敗的風車。
“我是被人活著封在水泥桶裏,然後碾碎砌進了這牆裏,我死了就被這麵牆困住了,不能去地府報道不能去投胎轉世,如果不是這牆裏有東西護住了我,我早就成了厲鬼,你知道是誰這麼狠毒對我的嗎?是林鑫的爺爺,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