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想去抓住它，最終握在手心裏的隻有空氣。
它們從何而來，又去了何處？
整個房間安靜的隻有我自己的呼吸，我看見楊媽媽全身是血的躺在我麵前的地上，那個小鬼嬰已經不見了。
“媽媽，媽媽，快出去，爸爸來救我們了。”
兒子的聲音在我心底突然響起，他的聲音很虛弱，卻一遍一遍堅持的叫著我媽媽，讓我帶著他出去。
我沒有動，腦海裏閃過之前雅子的話，我的手慢慢放到小腹那裏，感受著兒子在裏麵帶來的奇妙感覺，我已經是媽媽了。
“好。”
最終我答應了他，抬腳走向門口。
就在我的手抬起要拉開門時，門在我麵前被推開，我看見了梁警官的身影站在門外，他看著我，一臉的擔心和關切。
“小丫頭，沒事吧？”
“沒事，梁伯伯，你怎麼？”
我張口，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梁伯伯，他全身衣服都是窟窿，臉色泛著青白，他死了，眼前的是他的魂魄。
“對不起。”
如果不是我，雅子就不會對楊蘭蘭下手，也不會讓楊家出事，梁伯伯就不會死了。
捂著臉，我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我沒有辦法讓他們活過來。
“別哭，傻丫頭，死和活，其實沒那麼大區別。”
梁警官上前，輕輕的拍著我的肩膀，寬慰著我，我搖頭，撲進他懷裏，將剛剛所有累積壓抑的情緒都爆發出來，哭的不能自己。
有區別，很大的區別，他是人的時候，可以陪著家人，可以做很多事，可是他死了，魂魄要去地獄投胎，他的家人就失去了他，要承受那麼多痛苦。
還有這個醫院裏那麼多人，光是想想，我就感覺自己罪孽那麼大。
“哎，真是個愛哭的小丫頭，走吧，你老公在外麵為了救你正和他們打的厲害，你現在沒事了就好。”
老公？我抬頭這才想起是蒼來，低頭將臉上的眼淚擦了去，悶悶的說了一聲。
“我是學生，沒有老公。”
“確實，他還沒向你求婚，沒領證，小丫頭，雖然當年我是我老婆子用一個饅頭就搞定的，你現在用一鍋也不管用了啊。”
梁警官的話說的語重心長，我聽得一團漿糊，這似乎哪裏出差了。
門外，依然是血紅的世界。
蒼一身黑袍，英姿颯爽的在那些血人和那個血盆大臉的怪物中間進進退退，每一次都會帶起一片血霧，解決掉幾個血人。
小鬼嬰坐在怪物的大腦袋上，不斷的指揮著那些血人，當他看見我出來時，一聲淒厲的尖叫，小手抓著怪物的兩個觸手就向我這邊快速的攻擊了過來。
“休想傷害小丫頭。”
梁警官躍身擋在了我的麵前，有些僵硬的動作裏帶著義無反顧，他整個人衝向那個怪物，小鬼嬰尖叫一聲，一躍而起就抓向梁警官。
看著小小的幹癟身體，小鬼嬰力氣大的驚人，他凶猛的抓起梁警官就甩了出去。
下一瞬就衝我撲了過來，咧開的嘴裏，紅色的涎液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