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就在這裏慢慢的體會吧,直到魂飛魄散!”雅子的聲音遠去,周圍的一切都開始崩塌消失,我最後陷入一片虛無中,身體在不斷的下墜,我似乎聽見了湯婆婆的聲音。
“灣灣怎麼能對自己這麼狠,快,把這個給她含著,再用鬼蠶絲來縫合試試!”
試什麼?為什麼我沒聽見兒子的哭聲,他怎麼了?
模糊中,我好像看見了一片光亮,看見了湯婆婆,她正在忙碌著。
我看見她拿著骨針,將一根潔白發光的視線穿好,我也看見了自己的身體沒有一點生機的躺在床上,肚子那裏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內髒。
蘇妍抱著包好的兒子站在一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兒子,我的兒子,我想去看看他,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靠近過去,一道看不見的光擋住了我。
突然蘇妍抬頭,對著周圍的空氣激動的喊著:“灣灣,是你嗎?孟灣?”
“是我,是我啊!在這裏,看這邊來,讓我看看我的兒子。”
我激動的回應著,可是無論我怎麼喊,都發不出一點聲音,蘇妍還在胡亂的找著我。
一道歎息響起,我身邊的空氣一陣波動,接著是琴心的聲音響起。
“夢灣,你可曾後悔?”
“我不後悔,我隻想看看我的兒子,琴心,你有辦法的,對不對?”我懇求的看向琴心,他的身影實質化了很多,一身青色長衫,整個人被一層淡淡的光芒籠罩。
琴心眸光悲傷,充滿了憐憫,最終他點了點頭,伸手放在我的左肩那裏。
道道白芒從他的手掌裏沒入我的魂魄,我感覺到了溫暖,也感覺到了疼痛從肚子那裏傳來,這一切都抵不住我終於能靠近兒子來的激動。
那道光再也不能阻攔住我靠近兒子,隻是當我看見毯子裏的兒子時,難受的差點哭出來,兒子白嫩的臉上布滿了米粒般大小的黑點。
“孟灣,是你來了嗎?兒子挺好的,就是胎記多了點,湯婆婆說可以洗掉的,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湯婆婆正在想辦法把你肚子縫上,嗚嗚嗚,你怎麼那麼狠自己,自己把自己的肚子給剖了開,現在都縫不上了,可怎麼辦?”
我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子,他似乎睡著了,氣息均勻,我沒靠太近,不想驚醒了兒子。
琴心站在我身邊,他突然抬手,我嚇得剛要攔住他,卻看見一點點白瑩碎芒從他手上落下沒入兒子的臉上,那些黑點立即淡了一些。
蘇妍驚訝出聲,她抹著眼淚直說太好了,終於不是個草莓嬰兒了。
我抬頭看向琴心,由衷的感謝他。
“謝謝你,琴心,你是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先不要謝,夢灣,他臉上去除的容易,身體裏的卻要靠他自己的意誌來消磨掉,而且我做這些不是沒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隻要能救兒子,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琴心看了我一會,又低頭看向繈褓中沉睡的兒子才開口說出他的條件:“百年,侍我百年!”
“什麼?”
我瞪向琴心,原本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特麼的竟然打的是什麼齷齪念頭,就在我要暴走時,琴心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