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怪人!”
她斥責一般的大喊,溫熱的液體劃過臉頰。
“為什麼…靈體也會流淚啊…”
少女用手背胡亂的擦拭著臉頰,痛訴著這本不該存在的現象。
可眼淚卻如同決堤一般不斷湧出,怎麼擦也擦不幹淨,反而將她的臉都打上糊糊亮亮的光澤。
“呐,怪人。”
她淚眼婆娑的朝著秦霜低喚一聲。
“你告訴我啊…別睡了,你快起來告訴我啊!”
她想要立即見到秦霜,見到他壞笑著站在自己麵前著令自己難堪無法逃避,卻又能真實警醒自己的話。
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今作為主意識的秦霜還在沉睡中。
隻有自己離開他的意識,將他從樹液中取出,他才會醒來。
那時候,自己會變回樹,他會平安離開。
想到這裏。
不由而然的一股酸楚湧上心頭,像是落入清水的黑色染料一般漸染開來。
好不舍,莫名的不舍。
但即便不舍,自己也要這麼做。
如此想著,珂塔斯德菲抬手抹掉眼淚,揚起了頭看向夜叉,準備和她道別。
“怎麼,想要離開了嗎。”
看著她眸中的決意,夜叉柔聲詢問。
“嗯。”
都不敢直視夜叉殷紅色的眸子,珂塔斯德菲別過了頭。
“你還可以選擇奪取主人的身體啊,我不會攔你的,我可是巴不得主人早點掛掉。”
她抬頭看向秦霜,嘴角勾起了然的笑容。
“…怎麼可能啊!”
珂塔斯德菲猛地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的看著夜叉。
她沒想到這個在她看來溫柔知性的劍靈能出這種話。
“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
看見她激動地反應,夜叉調皮的笑了笑。
“那麼你甘心就這麼回去,從此以後孤零零的生活下去嗎。我事先提醒你,完整的人格比不完整的人格更加難以忍受孤獨。你之前的感受如今可能會放大幾倍。”
聽著夜叉別有意味的訴,珂塔斯德菲似乎是想到了曾經那段煎熬的歲月,眸中露出了畏懼的神色。
看著日出,看著日落,看著刮風,看著下雨。
沒有人聽你話,沒有人和你話。
這種日子,生不如死…
但是…
她很快便皺起了秀眉,露出認真的神色。
“即便是這樣,我也做不出來利用他人自由換取自己自由的事情…因為這就是我,我絕不會幹這種事。”
“這樣啊…”
聽著她堅定的話語,夜叉饒有深意的仰起頭,目光向下斜視著珂塔斯德菲。
“這樣的話,試試看第三條路吧?”
“啊……?”
珂塔斯德菲在那瞬間露出困惑的神情,雖然她現在的認知能明白所謂“第三條路”有時候代表的是額外選項的意思。
但即便如此,結合現狀她也無法理解過來。
絲毫不等她反應,夜叉便拉起了她的手,兩人飛往了空中,飛向了秦霜。
“誒,誒?”
還在癡楞狀態的珂塔斯德菲隻能發出這樣的聲音,待她回過神來時,已經和夜叉懸浮在了秦霜身體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