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秋季過了一大半,轉眼便是冬季了,雪花落在眼前是唯美的花,落在周圍是壯闊的白,然而你往上看,才發現它們是瀕死前燃燒的灰。
越前背著網球袋,靠在牆壁上等著下一趟地鐵的到來,說起來他放假的這段時間一直在美國參賽,此刻回來都快忘了最後一輛末班車是幾點了,倦意讓他平日那明亮的眼也多了墨色,黯然的落下未知的一點。
一輛地鐵呼嘯而過,然後停留哨聲響起,他才猛然驚醒一般試圖在關門之前走過去,在他前麵的是兩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栗發的男生手中拿著一瓶綠色奶茶,越前猜測那應該不是抹茶口味而是芥末,麵如冰山的男子正在打電話,不知道說些什麼,兩人並沒有交談,然後在其中一人先一步踏上地鐵的時候回頭拉住身後的人步伐一躍,兩人靠的親密,那親密參雜了曖昧的成分,看起來是瑰麗而唯美的。
越前隻覺得今年的東京特別的冷,那冷是衝著骨頭裏鑽進去的,讓人牙齒發顫,當地鐵關上呼嘯離開的時候他看見鏡麵流轉間那兩人相視一笑,他忽然就覺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隨著背上的網球包落下他也重重的歪倒在了地上。
慢慢的他就感覺到疼,那疼席卷著滿天的冰冷鋪天蓋地的襲來,如同一雙無形的手攥住他的心口拚命的收緊,他隻得不斷的收縮自己試圖緩和這刮骨削肉般的疼痛,將頭緊緊的埋在膝上,抓著胸口衣服的手骨節已經泛白,他連呼吸都覺得艱難不已。
周圍來往的行人匆匆麻木,看慣了世俗倫理敗壞,誰也不敢上前,生怕惹禍上身,然而到底是有那麼一兩個人還包有溫情和善意的,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走過去蹲下身子拍了拍越前:
“嘿,你沒事吧?嘿,你怎麼了,要去醫院嗎?“
在這個熱心的青年叫了三十秒左右之後,越前終於抬起了頭,他看不到自己的臉,所以不知道他的臉色是如何蒼白,讓這個陌生人瞬間就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他的眼中淚水彌漫,卻固執的沒有落下來,所以他看這個世界都是模糊的,伸手抓去眼前的這個人,他已經無力去判別這人是誰,隻是固執的睜著那雙琥珀般的眼,聲音細碎的呢喃:
“媽媽……我疼。”
……
越前龍馬有多愛手塚國光?
若愛非得分個時間長短,情深幾重,那麼將這鬱鬱青蔥時間倒轉,初中時期三年憧憬期盼算不算,美國三年孤單想念算不算,這兩個月的驚喜無措算不算,愛上一座城,因為一個人,他越前龍馬拋下一切孤身一人回到這個城市,誰能說不是因為手塚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