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她。”就連米拉的呼吸也有些沉重,她能很清楚的感知到!門外麵沒有任何東西,那家夥不是人……
斷斷續續的風,夾雜著零零碎碎的鈴聲,陽台上的門沒有關,元一是背對著陽台側身睡的,盡管他的被子裹得很緊,依舊能感覺得到風中的寒意。
元一回道:“夜深了,我不需要花,您請回吧。”門外再次傳來老奶奶的空靈聲音:“花是剛摘的,很新鮮,爺真的不要嗎?”元一道:“謝謝,我真的不需要。”
門外的腳步聲走了,很輕很輕,像是赤裸著腳走在地板上一樣,越來越遠,元一懸著的心總算收了肚子裏。
刹那間!
“砰、砰、砰!”
老奶奶的聲音是在他的房間裏響起!她還在問:“你真的不需要嗎?花是免費的,我給你放在床邊上,很新鮮,怪好聞……”
他動不了了!除了呼吸與眨眼是正常的以外,他其餘的部位完全不能動,就好像這不是自己的身體。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佝僂著的身影,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床邊,灰色的身影,看不清臉,幹枯的老手,泛黃的長指甲,手的粗糙紋路上能清晰的看見黑色的泥垢。
就這樣,花被放到櫃子上之後,飄出一股奇異的香氣,佝僂著背的身影走出了屋子,“吱嘎”的門響,她出去之後關上門,透過門縫之中的光線,又再一次看見了幹枯的老手。
能動了,元一的身體逐漸恢複知覺,就跟做夢一樣,似幻似真,他坐起身來靠在床頭上,旁邊的桌上擺放著一個瓷白的花瓶,瓶中插著幾朵瑰紅的鮮花。
元一心有餘悸地問道:“剛才的那究竟是什麼。”米拉回道:“感覺不到她的任何氣息,不像是生物。”剛才在那道詭異身影進來之後,她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幸好對方沒有動手,在不清楚對手實力的情況下,冒然出手可不是什麼好事。
米拉自己嘀咕道:“難道是使用了特殊類的魔法嗎?隻針對個人而施展的屏蔽魔法,雖以前沒有見過,但理論上並不是不能實現。”元一問道:“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隻為了給我大半夜的送花?”米拉回道:“我哪會知道她想幹嘛,以她的隱藏能力,隻要她不願意現身,誰都不能察覺到她。”
真是主動上門的麻煩事兒,經過這一鬧,元一已經無心睡眠,打開房間的燈後,他坐在床沿上把玩著花瓶:“這不就是路邊普通的野花嗎?”
從維特拉到王都的半年時間裏,他在路途中見過不少這樣的花。米拉來到現實空間,從元一的手裏拿過花瓶,掂在手中打量著,湊到鼻子邊聞一聞,沒什麼奇怪的味兒,就是很普通的花與瓶子。
“嗯?”她觀察的時候,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仔細一看,從瓶底環部發現了少許的泥土,她拈起黑泥在手裏搓了搓,道:“有些濕潤,應該是之前放在地上過。”
瓶子裏裝的是水,是為了延長紅花的存活時間吧。米拉左手握住瓶頸,用食指勾住花莖,瓶身傾斜倒出其中的水,右手的食指抵在瓶口用來接住水,本該從指尖滑落的水珠懸浮在了她的指頭上,透明的顏色,可經過她的一番魔力灼烤,變成了渾濁的白色。
瓶子被放回桌上,米拉道:“這是米水,裏麵還有別的成分。”係列動作一氣嗬成,看得元一眨了眨眼,感歎道:“認真的米拉好帥。”米拉稍微羞澀了一下,修正道:“我是女性,不能用帥來形容我。花瓶裏除了米水,底處還有黑泥,這花不是摘的,是本身就種植在這裏麵的,除了這兩樣東西之外,還有一樣成分讓我頗為在意。”元一問道:“是什麼東西?”米拉手指上的水珠被她的力量給蒸發掉了,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臭味兒:“是人類的血肉,而且還是有魔力的人類,魔法師在訓練自身魔力的時候,魔力會侵入血肉之中。”
元一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難以置信地問道:“難道是用人類的身體來培養這些花嗎?”米拉道:“恐怕事實就是如此。”她回憶起了往事:“以前見過用人養獸的,現在又見用人養花的,世界大了什麼壞人都有,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麼目的,但我覺得她應該是盯上你了。”
平白無故的,元一好像也沒得罪什麼人,怎麼會引來這個麻煩事呢?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