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大雨中的第六,張初三在山洞門口跪了不知幾幾夜,終於是支撐不住,向著側方倒了下去,或者是他對於求仙的執著終於感動了上,在眼睛閉上前的最後一刻,一個身影從山洞中走了出來,張初三被雨水泡得發白的臉上,終於擠出了最後一絲笑容。
與伏地魔石的抗爭,蕭仲密幫不上什麼忙,雖然伏地魔石是他帶到這個世界來的,並且他能夠對其免疫,但也僅此而已,自將鬆手將魔石放入爐鼎之後,便不再受他控製。他能做的,也就僅僅是依托自身精湛的陣法,將這個地層層包裹起來,不讓魔意與神兵之氣外泄出去。
迷陣在他蘇醒的第一時間便已經恢複過來,在下第一宗門麵前,要徹底隱藏一座山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隻能取些巧,一個由淺入深的迷陣,會讓人誤以為是在林間迷了路,待得發現是陣法作祟之時,便該位麵之陣起作用了,讓誤入之人在位麵之中轉得暈頭轉向,精疲力竭之際,再以傳送陣將其隨機傳送到一個地方,再難重臨昔時之景。
撼宗作為隱門執牛耳者,反倒是不容易想到在其山門處,竟然有一套複雜但卻又於人無害的陣法,這便是所謂的燈下黑。
迷陣已成,位麵之陣也部署得差不多了,隻是還需要多增加些位麵,最好再讓各個位麵存在一些隨機的交叉傳送點,這些傳送點中再留下幾個傳送到外界去。
炎魔作為陣法之集大成種族,在這個靈氣稀薄的荒域,應該是無人能破除此陣的,蕭叔齊與十三在洞中合力封印伏地魔石,目前看來,蕭仲密是幫不上忙的,隻好先出來看看,將迷陣再行加固一番。
蕭仲密剛走到山洞口,便見到一個奇怪的人跪在洞口,之所以覺得他奇怪,便是因為這人的外觀實在是有些詭異,戴著蓑帽,似乎還披了兩層蓑衣,蓑衣之下鼓鼓當當的似乎是護著什麼東西。
這麼大的雨,不進洞中避雨,卻跪在洞口作甚?蕭仲密百思不得其解,隻得先將那人挪進洞裏,隻是那人估計是跪得太久,腳一下卷曲著無法伸直,蕭仲密還費了不的勁,這才將他靠到洞壁上。
“竟然是一個凡人?”蕭仲密將張初三身上披了幾的蓑衣取了下來,雖蓑衣能夠防水,但也禁不住幾不浸透,內裏的衣衫早已被打濕貼在身上。劫之後的大雨也讓這炎炎夏日徒然降溫,張初三的臉被雨水泡得慘白,幾無血色,四肢也是冰涼的,也就僅有蓑衣之下的胸膛和腹部尚有些溫度。
蕭仲密搖了搖頭,看樣子這凡人應該是沒得救了,不過仍舊是搓了搓指頭,施了一個的炎岩之咒,弄出一個球狀的溫熱岩石,將它放在張初三懷裏,又生了一團火置於洞口。這個時候其實若是有凡界之酒的話,倒是能助他袪袪寒,隻是這洞中本就清苦,蕭仲密也未曾出入過凡市,所食之物皆是行軍戒指之中的軍糧。
蕭仲密從戒指中取過一個水壺,稍微加熱了一下,喂了張初三一些水喝,卻又有些疑惑起來,迷陣早已部署好了,這個凡人應該是進不來的啊,他是怎麼到這裏來的?他的身上帶著兩個袋子,大袋子似乎麵糧,袋子似乎是精鹽,這年頭吃得起精鹽的似乎都是富貴人家,可這人的打扮似乎更像是官府裏麵的捕快,怎會有如此多的精鹽?又有何事需要帶如此多的麵糧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