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金釧側目看著李氏的側顏,又喊了一句。
李氏仍舊駐足在水潭邊上,對金釧的喊聲置若罔聞。
過了片刻,李氏突然轉身對金釧道:“我是不是老了?”
“側福晉美得很,怎麼會老?”金釧連忙道。
其實她最清楚李氏究竟有沒有老,但她也明白,李氏最怕有人她老。
“貝勒爺不怎麼來了?董氏那個賤人還不是因為長了一張狐狸精的臉,勾得貝勒爺居然為了她,連三阿哥都不去看了。”李氏突然叫囂道,與剛剛那個在芸香麵前睨視一切的李側福晉截然不同。
“側福晉,貝勒爺隻是被董氏一時迷惑。要論恩情,側福晉與貝勒爺近十年的恩情,豈是她能比擬的。”金釧連忙道。
“恩情是有恩情,可是男人的心,最是喜新厭舊。董氏顏色那麼好……”李氏道。
其實她也不過是5歲的年紀,卻因為生過三個孩子,自然無法與隻有十八歲的宛瑩相比。
“側福晉,董氏毫無根基,不過隻有一張臉。再,這府裏頭容不下她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金釧道。
這一句話仿佛一支強心劑,立刻讓李氏恢複了自信。
“不錯,福晉慣會做戲。我不相信,她就願意看到董氏在爺麵前受寵。”李氏道,抬手對照著一潭水鏡開始整理自己的頭上的珠花。
那廂,四爺拉著宛瑩寫了一會兒字,就發現格格精神委頓。
“困了?”四爺停下手裏的毛筆,側目看著女人道。
“嗯,妾身……”宛瑩嬌柔地應道,心裏卻在想:剛又要人家陪吃,現在又拉著練字!都是體力活,好麼!
四爺瞧著宛瑩明如皎月的臉龐,美如春花的眉眼,心裏就是喜歡。
可瞧著她那模樣,似乎伺候得很勉強?
自己去別的女人那裏,她們哪一個不是心翼翼,竭盡全力奉承討好?
“那爺回去了,你去歇著?”四爺脫口而出道,心裏卻在想著格格會如何答。
好哇!
“爺瞧著臉色發白,應該是沒有休息好。嘴唇邊上有些焦枯,妾身讓人燉了冰糖梨水給爺送去。”宛瑩壓住那句“好哇”,想起春花對自己的叮囑,“賢惠”地道。
這是幾個意思?
趕爺走?
四爺頓覺內心受到了“衝擊”,突然一把抓起宛瑩的手:“正好爺也累了,幹脆就在你這裏歇晌吧,梨水叫人燉著,起來喝。”
某人腦側一滴汗滑落……
四爺都這麼了,宛瑩哪裏還敢其他,自然得接著伺候他歇晌。
兩人一同上了臨窗的羅漢床,宛瑩剛想背對著四爺憩一下,就被某人扳過身子去。
“爺不喜歡看你的後背睡覺。”
一張芙蓉秀臉上,杏目如波,眼中還帶著絲絲羞澀……
四爺本以為自己不會像老三那樣喜好美色,可每次看到這張臉,心裏就會一次次懷疑。
待四爺再去瞧懷裏的格格,卻發覺她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