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這幾年,你跟著我也學了不少,再過三日,新大夫就會來了。我會將你托付給他。再學個幾年,出去開個診所便可以度日。”高大夫將張寶叫到跟前道。
“高大夫,您為什麼一定要走,將老夫人接來京城,既可以盡孝,又不耽誤仕途。徒兒舍不得您。”張寶激動且真心有幾分難過地道。
高大夫見他情真,心裏一動,歎口氣道:“張寶,不要再多了。走是一定要走的。有時候不得不走。你隻要記住一句話,好好行醫,其他千萬不要過問。”
罷,高大夫便令張寶開始為他清點行禮。
正巧,吟雪走到門口,朝著裏麵叫了一句,張寶立刻出去應付。
“我家格格讓我來拿一些驅蚊蟲的藥包,就按著前幾日董格格院裏來配的那樣配就是了。”吟雪對出來的張寶道。
“怎麼都來要驅蚊蟲的藥包。最近蚊蟲很多嗎?”張寶心情有些淤堵,故而隨口道。
“嘿,你這個奴才。我們格格要點兒驅蚊蟲的包藥又怎麼了,又不是什麼精貴的藥材。你囉裏囉嗦地做什麼?”吟雪見他口氣不好,遂冷著臉道。
“拿給你就是。”張寶被她這樣一嗝,心裏更煩亂了。
過了一會兒,他便拿出了好幾個藥包,交給吟雪道:“這些藥包,回去包在香囊裏,懸掛於蚊蟲多的地方就可以了。”
吟雪見張寶總算恢複了往日的神色,遂道:“你今日是怎麼了?”
平日各院的丫頭時常來藥房走動,與這個張寶倒都很熟。
“高大夫要走了,我心裏難過!”張寶道。
“好吧,看在是你師父要走了,才心情不好的緣故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吟雪睨了他一眼後,便轉身回了北院。
武氏得了藥包,便吩咐丫鬟們將這些藥包塞入香囊選在自己自己臥房四周。
那廂,宛瑩睡在羅漢榻上,突然覺得身邊有個人突然在身側躺了下來。她以為是春花,可心裏一琢磨:不對,春花從不主動跟自己同睡,除非自己拉她上來。
猛地,宛瑩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四爺那雙略顯疲憊的臉。
“爺,你,你怎麼來了?”宛瑩驚訝地道。
“不會話!那爺下回不來你這了??”四爺睜開眼睛道,隻見他眼眸裏都是紅色的血絲。
宛瑩嘴角一抽,連忙道:“爺昨日沒睡覺嗎,眼睛都熬紅了。”
“恩。一晚都在宮裏頭跟太子商量後日迎皇阿瑪的事情。今得了一點空,這就來你這裏了。”四爺道。
宛瑩心裏一暖,她也好幾日沒見著四爺了。不過,她也有點心疼四爺。
“那爺就好好在妾身這裏睡睡。妾身去給爺準備膳食。”宛瑩欲要爬起來道。
突然,一張大手卻一下子壓了上來,攬著她道:“就現在這樣,不許動!”
丫鬟們都抿著嘴出去了。
屋子裏飄散著梔子花的清香。
窗外,蟬聲一浪高過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