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下旬,此時已然是深冬與初春的交界,但寒冷依舊不減,尤其是今一整都下著連綿雨,如同雪上加霜,讓這變得更加寒冷肆意。
那個晚上,我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聯係韓月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因為她自己知道,比從我口中出來,更加有用。
這日上班,為了抵禦這濕冷和刺骨的寒風,不得不戴上了那條曾經蘇靜送我的黑色圍巾。我的圍巾、高領毛衣、大衣,全都是黑色,仿佛這是冬日裏最適合的顏色。
孫博文要回老家東北過年,再加上他已經和葉涵約好,今年春節要帶葉涵回家見一見父母,所以兩人早就買好了回家過年的車票,請了假提前回了老家。我突然發現在公司裏,慢慢地少了很多樂趣,從前還有韓月、王浩他們,但現在......韓月還在國外旅遊,不知道此時看到的是冰島的日出,還是日本富士山的漫山櫻花,也有可能在美國紐約某條街上品著咖啡......王浩和我的關係,也很難再回到從前,孫博文和葉涵也回了家,在這家公司裏的其他人,我幾乎很少去主動接觸,一整都是埋頭沉默工作。
時間又過去了幾,二月悄然而至。
這一剛好是周五,下班後路過商場,看到很多人都在購物,儲備著年貨。我也很想提前給家裏買一些年貨,或是給自己買一套新的衣服,奈何囊中羞澀,僅剩的兩千多塊讓我在廣州這座城市中“動彈不得”。
在商場那駐足看了一會,我雙手插進口袋,踏上了準備回出租屋的路。然而,就在我準備進地鐵站的時候,突然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的溫舒婭打來的電話。
“喂,程庭你回家過年了,還是還在廣州?”電話一接通,溫舒婭率先開了口。她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即使是問句,也能聽出那是愉悅的語氣。
我回道:“還在廣州,剛下班不久,怎麼了?”為了不擋住其他人進來地鐵站,我往地鐵口外麵的邊上靠了過去。
“既然你還在廣州,那過來一起吃火鍋吧。今晚我閨蜜也在我這,因為我明就得回上海過年了,回去之前想把想見的人都見一次。”
她在電話裏的那句“回上海過年”才是我聽到的重點,我發現好像自己出來工作的這大半年,好像認識的基本上都是有錢人,非富即貴,個個家境都很優越。別人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難道我是個例外?
“喂,程庭,你聽得到嗎?”我沉默了的時候,溫舒婭以為我沒聽到,又問了一句。
我回道:“噢,聽到,你和我一下位置吧,我待會就搭車過去。”
“行,那待會見麵聊。”
“嗯好。”
溫舒婭距離我所在的位置也不算很遠,大概二十幾分鍾我就到了她發給我的位置。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家境,我還以為自己來錯地方了,這裏可是珠江新城幾乎最繁華地段的區!
想起了她剛才除了約我之外,還有她的閨蜜也在,那我一大男人兩手空空上去蹭飯,好像不太合適,於是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瓶果汁,再買了些水果,這才上了樓去。
上到樓上,我按下了門鈴,意外的是,給我開門的人不是溫舒婭,而是另一個女生。我一眼看去,這位女生一件純色耐克衛衣,外加一條黑色休閑運動褲,紮著馬尾,五官精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氣質美女。
想必這位就是溫舒婭在電話裏提起的“閨蜜”了。我微笑著點了點頭,問候道:“你好。”
“你好,我叫許晴,是婭婭的閨蜜,她在廚房,所以我來給你開門了。”她也笑了笑,臉上露出兩個梨渦,那是一種讓人感到很舒服的笑容。
我一進門,溫舒婭正好從廚房裏端著兩盆洗好的菜出來,她也看到了我,道:“程庭,你來得好巧喔,所有的菜剛好全都洗好了。”
我把買好的水果和果汁放在桌上,笑了笑回道:“是啊,你應該早點給我打電話才是,這樣我就能幫上忙了。”
溫舒婭狡黠一笑,開玩笑道:“那你待會把碗筷給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