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程煜的神情能猜出他的確是有心事，於是停下了手裏敲擊鍵盤的動作，認真的表情看向了他。
“吧，是什麼事讓你一大早就這麼喪。”
程煜眯著眼睛狠狠地吸了口煙，仿佛這真的是他這輩子抽的最後一根煙那樣。
“上次和你的事，來了。”他故意慢慢地把煙吐出一個圈，失身的看著煙霧隨風而散，“柯寧等我把這個工地做完，回去就到民政局領證去，然後開始備孕，所以啊，以後我就不能碰煙和酒嘍！”
明明這是一件好事，可我聽起來怎麼感覺他並不那麼開心，難道是之前給他做的思想工作還不夠？
“所以，你是舍不得這燈紅酒綠的煙酒生活，還是還沒有做好麵對未來的婚姻生活和做一個父親的準備？”情緒上來了，我跟著他一起也點燃了一根煙。
“可能是後者吧！其實我特別能理解柯寧的想法，高材生的她，讀完書出來就已經二十多歲了，今年7歲的她肯定也挺著急了。”他停頓了一下，又糾正:“啊不對，還有一個多月就到明年了，她也就8歲了。”
“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才是真正的愛情，你應該為此而感到幸福才是，順其自然，該來的總會來，這是現代人大部分的生活軌跡，坦然去麵對就好了。”
“瞧你這話的，好像自己結過婚一樣。”他傻笑了兩聲，譏諷道:“年紀輕輕的，懂得多少愛與恨？”
我吐出一口煙，瞥了程煜一眼，但沒有接他的話。
“行了，不吵你了，你繼續忙活工作吧，我出去溜達會，晚上咱們哥倆吃好喝好，明回家。”程煜披上了一件外套，但沒有穿上袖子，把外套當成了披風，就這麼開門走了出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心裏感慨了一會:這一轉眼的我們都已經二十幾歲的人了，不再是時候那個遇到什麼事都找爸媽的孩，就這麼到了那個也要準備成家立業、為人父母的年齡。
歲月啊，真是催人老！
……
程煜出去之後，我自己一個人在出租屋裏，就像在公司一樣工作了一，直到黃昏時刻，屬於我該做的那部分“聖誕節”活動總算是做出來了。其實還有別的工作要做，不過我沒有繼續做下去，因為出去一的程煜回來了，手裏拎著大大的購物袋。
“我去！你這是幹嘛啊，買這麼多東西？”我把電腦合上，走到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有些吃力的拎著東西的程煜。
“左邊的是咱們的晚餐，右邊是我明回家要帶回去的東西。”把東西放在地上後，他擦了擦汗，“你也忙完了吧？忙完了就一起做飯唄。”
我們哥倆就這麼一起去了廚房做飯，像極了從前還的時候，在家裏學做飯的樣子，不過現在我們的廚藝不再像時候那麼“含糊”了。
晚餐不算很豐盛，因為程煜自己都了，晚上主要是讓我陪他喝酒、抽煙、聊、吃飯，這家夥還買了兩條好煙，工錢給結了就是不一樣啊，是一條今晚抽，有剩餘的就留給我，還有一條是帶回給老程的。
這個晚上我們並沒有聊關於現在的話題，更多的是過去時候發生的那些趣事。
“記得那年我剛上初中，你還是學的，那時候咱們迷上了網絡遊戲，總是偷偷放學後一起去網吧。有一次刮台風，學校都已經發了通知讓大家早早放學回家，同學們都往家裏跑，唯獨咱倆相反方向去了網吧。”
程煜喝了不少酒，臉上有些紅，他麵露回憶之色，繼續道:“在網吧裏玩遊戲的時候，屋外刮著大風，後來借著風眼來了的那會時間，麻溜地蹬著自行車回家。”
這時候我把話接了過去:“再後來，回到了家，老媽拿出那根打老鼠用的軟木條子，打得你四處亂跳。”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反倒是我有驚無險，誰讓你是當哥的，有啥事肯定拿你來問責先！”
程煜也跟著大笑了起來，桌上的那瓶老白酒被窗外的黃昏給喝掉了，醉了我們的回憶，紅了我們的臉頰，時候的奇葩事也成了我們的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