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而不語,話題一轉道,“我離開前給你一個東西吧。”
言罷男人讓白劍南伸出手,白劍南照做。
隻看見男人雙瞳泛著光澤,仿佛某種神奇的力量注入在了白劍南的身體之中。
“這是……”白劍南感受到身體有一種奇怪的能量在湧動。
這種能量和炁不同,甚至更加充滿活力和智慧。
“這個東西你替我保管,未來的某一天會有個孩子出現在炎夏,如果他足夠成熟,你就把這個東西交給他,他會代替我保護著炎夏。”
“孩子?”白劍南不解,“你的孩子?”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拍了拍白劍南的肩膀,踏著夕陽燙紅的地板遠去。
“張子楓,雪倩她……”白劍南欲言又止,“她……她快不行了,臨死前想要見見你。”
“嗯,好,”男人溫柔回答著,然後消失在了車水馬龍的街道盡頭。
最終他來到了醫院,站在了一老婦麵前。
張雪倩虛弱的睜開眼睛,感受到一熟悉的手正握著自己,她不用去看就知道是那個男人。
淚流滿麵的她轉過頭,沙啞喊了一聲,“哥,你來的太遲了,我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你個騙子,你不是死了嗎。”
張子楓骨節分明手指溫柔清理著張雪倩灰白的發絲,道,“抱歉。”
張雪倩搖頭,“你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或許我不會這麼幸福,我有劍南,而你呢?”
“我有你啊,”張子楓道。
“哥,”張雪倩微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道,“你變了,你變得不像從前的自己。”
“人都會變,”張子楓道。
“哥,你還記得我們家鄉那顆樹嗎?”
“怎麼了?”
“那棵樹死了,在十年前就死了,我呀,最近常常做夢,夢見咱爸站在那棵樹下,光著腳底板,抽著旱煙,一笑就露出大黃牙,笑嘿嘿問我,你哥呢,他怎麼沒有回來啊。”
說到這裏張雪倩歎了口氣,看著張子楓,道,“你猜我說了什麼?”
張子楓替張雪倩收斂背角,微笑道,“那丫頭說了什麼?”
“我就說呀,咱哥去拯救世界啦,他沒空呢爸。”
張雪倩笑了笑,道,“咱爸開心的像個孩子,一個勁兒的說好。”
說到這裏她看向張子楓,嘴角上浮,道,“哥,昨天我又夢見咱爸了,我知道我是時候該走了,能在臨死前見到哥最後一麵,我死而無憾。”
“去吧,哥會陪著你,”張子楓平靜道。
“哥,那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吧,你唱歌哄我入睡好不好?”
“好,”張子楓點頭。
歌聲入耳,在病房久久沒有停息。
門外趕來的白劍南看著這一切,情緒複雜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走了好啊,走了好,活著對你來說來累了,你這一輩子都是在替別人擔心,替別人活著。”
是夜,張子楓抱著沈汐汐的骨灰從病房走了出來,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了,就像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一樣。
踏上一段遙遠的路程,張子楓最終來到一個山頭之下。
抬頭望去,他忽然笑了起來。
隻看見山頭之上一女子,身穿一襲雪白長裙,看著張子楓,展開了笑顏。
“你回來了嗎?”女子微笑道。
“嗯,回來了,”張子楓喃喃道,“回家了,以後再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