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牙行的人來了。”
沒一會,劉賬房便帶來一個大腹便便的商賈。
畢竟是京都將門,這人一走進方家,便顯得矮了一截,十分局促。
他一看見方休,忙不迭地上前行禮:“的王寶樂,見過公子。”
方休揮了揮手:“不必多禮,宅子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的知道,隻是伯爺那邊……”
王寶樂心翼翼地看著方休,略顯局促。
方休皺了皺眉,道:“老頭子那邊你不用擔心,這宅子賣了就是賣了,絕不會收回來!我方家在京師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不會做那等下作的事情。”
王寶樂猶豫了一會,道:“宅子,的實在沒有膽子買下,但公子若真的急需銀子,隻需您動動手,寫個抵押宅子的字據,的立刻便有一萬兩銀子奉上。”
方休明白了。
這家夥是打著抵押的名頭,給自己放貸。
他想了想。
這倒也是個辦法,最起碼方府這一大家子人不需要另尋住處了。
於是開口問道:“怎麼寫?”
王寶樂忙不迭從懷裏掏出一紙紙箋,遞給方休,道:“的已經準備妥當,您隻需按個手印便好。”
方休接過紙箋,隻見上麵寫著‘月利一分,不及一月者以日計之,經二周年外,又逾月不贖,即聽下架出賣’。
月利一分,便是一個月付給牙行一百兩銀子。
這個數目雖然跟前世的高利貸比還相差甚遠,可在這個時代,也算得上暴利了。
不過方休現在扮演的可是敗家子的角色。
越精明反而越落得下乘。
為了不做駙馬,這一個月一百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麼。
方休思量一番,大手一揮:“好,就這麼定了!王賬房,去取房契!”
王寶樂此刻臉上笑嗬嗬的,心裏卻早對方休鄙視到了極點。
安平伯鎮守邊關多年,那是有名的鐵骨錚錚的漢子,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敗家子。
哎……
可悲,可歎啊!
…………
按完手印,交完房契。
一萬兩銀票便入了方休的口袋。
拿到了銀子,方休還是有些不過癮。
人家敗家子哪個不是萬兩銀子隨意揮霍,到自己這兒當然也不能落了下風。
於是他大手一揮,興衝衝地朝剛回來的白純喊道:“純,帶王,王……”
他一激動,把那牙子的姓名給忘了,改口道:“帶那個誰誰誰去書房看看,什麼古董字畫,奇珍異寶,隻要值錢的玩意,全都賣了!”
“方公子大氣,的佩服佩服。”
王寶樂雖然占了大便宜,但表麵上還是不顯山露水,隻是尷尬的笑了笑,表現得更加局促。
白純猶豫了一下,湊到方休耳邊,聲道:“少爺,若是老爺回來……”
方休瞪了他一眼,道:“本少爺自有分寸,你按吩咐做事就好。”
“是,少爺。”
白純在前麵帶路。
方休踱步跟在後麵。
一旁是牙子王寶樂,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時不時吹捧兩句方家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