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走出屋子,剛蒙蒙亮,旭日初升,灑下一片金黃色的光輝,讓人目眩神迷。
抬眸,看了一眼空,有些恍惚。
此刻,他似乎理解這位楊姑娘為什麼選擇在勾欄賣藝,而不是委身於青樓。
西南距離京師何止千裏之遙,想來,她也是一路賣藝,一路來到京師......
這份毅力,對於一個相貌俊俏的女子來,極為難得。
可惜......
方休並不是一個聖母的人,此番感慨,隻是為了京師大劇院。
一個極佳的頭牌胚子,轉瞬之間,卻是沒了。
若是另尋他人,怕還要花費大量銀子,去京師各大青樓物色,其間耗費多少精力與口舌還未可知。
做生意,難啊......
正在他一番感慨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方休......”
回頭看去,竟然是吳毅那家夥。
方休看著他,麵露疑惑之色,問道:“你怎麼來我這兒了?不該在宮裏當值嗎?”
吳毅擺了擺手,隨手搬了一個椅子,在院子裏坐下,沒好氣地道:“別提了,昨,我正在校閱場操練士卒,府裏突然來了個仆人,跑到宮門,是要尋我有要事。
我想了想,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去見了,誰知道,剛走出宮門沒幾步,突然竄出三四個蒙麵刺客,手裏拿著長劍對老子就是一通亂刺。
還好老子練過幾武藝,反應快,趁他們沒有形成合圍之勢,跑回了宮,要不然,怕是交代在那裏了!”
他這話完,咽了咽唾沫,似乎驚魂未定。
方休卻是大驚失色。
吳毅竟然也遭遇了刺客?
而且,還是在皇宮門前,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宮門前,行刺朝廷大臣,可是重罪,若是皇帝震怒,誅九族也未必沒有可能。
這背後主使之人,莫非瘋了不成?
吳毅頓了頓,繼續道:“我向將軍稟告此事之後,將軍準許我休沐十日,回府的路上,我遇見了柳子正他們,就閑聊了一會。
沒想到,他們也遭遇了刺客,而且幾乎是在同一......
不過也都僥幸,沒有被刺客得逞,然後我突然就想到了你,所以今一大早就來看你,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柳子正是魏國公的次子,比方休等人稍長幾歲,三年前參加校閱,得了校尉之職,與吳毅在同一營中當值。
一時之間,京師內幾名重量級武勳的子嗣竟然全都遭遇了刺殺,這件事情......不亞於往平靜的湖水中扔下一塊巨石。
方休聽見這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鄭
良久,方才抬眸,看著吳毅,開口問道:“你們是在什麼時候遭遇的刺客?”
吳毅沒好氣地道:“當時情況危急,誰還記得這些......”
方休道:“大概的時間,總歸記得一些。”
吳毅見他一臉莊重,於是,低頭仔細想了想。
片刻之後,回答道:“我記得,當時太陽剛剛西落,大概的時間,應該是在酉時。”
酉時......
方休又問:“柳子正他們呢?”
這次,吳毅很肯定的回答道:“與我一樣。”
得到這個答案,方休又一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