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將軍是一個寬厚的人。
最起碼,此時此刻,在這兩名護衛的眼中是這樣的。
即便自己不認識自己的上官,方將軍也沒有與自己計較。
可隻有方休和那個校尉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
方休拍了拍那兩人的肩膀,以示鼓勵,而後,便朝營帳的方向走去。
身旁的校尉便跟在他的身後。
這個人,方休認識,是當初孫騰手下的校尉之一,隻是孫騰倒了以後,他倒是識相,在自己的手下,安安分分,從來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方休也便留他到了現在。
“梁將軍在什麼地方?”
方休一邊走,一邊問道。
那校尉聽見這話,忙不迭站好,恭敬的道:“稟將軍,梁將軍正在營帳中與卑下等商議日常訓練之事,想必,現在還在那裏。”
方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便朝梁虎的營帳走去。
守在營帳門口的兩個護衛全都是老兵,看見方休,臉上浮現一抹詫異之色,而後,端端正正的站好,恭敬的道:“方將軍!”
方休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多禮,掀開營帳的簾子,走了進去。
營帳裏麵的空間不大,擺放著幾張案台。
梁虎坐在最前麵,其餘校尉分列兩側。
看見突然有人闖進來,營帳裏麵的人都有些懵。
還是梁虎第一個反應過來,從案前站起,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將軍。”
其餘幾人見狀,也回過神,紛紛起身行禮。
方休擺了擺手,徑直走到最前麵梁虎的位置,坐了下來。
梁虎十分自覺的讓出了自己的位置,恭敬的站在一旁。
在他的心裏,整個親軍,即便是那些真正的將軍,也不值得他如此敬重。
唯獨這位方將軍,親手將自己從一個小小的平民校尉提拔成右中郎將,這份恩情,他記在心裏。
要知道,在楚國這麼一個等級十分嚴明的地方,一個普通百姓家出身的士卒,能夠走到校尉的位置上,已經是極為難得。
便說他自己,就是從屍山血海之中爬出來,在邊疆與草原諸部廝殺了不知道多少年,才獲得一個校尉的頭銜。
回到京師,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便能夠成為右羽林衛的右中郎將,這一切,全都仰賴方將軍在陛下麵前推舉自己。
若是沒有將軍的推舉,他可能要在這個位置上坐一輩子。
其餘幾個校尉雖然沒有梁虎那般的敬重,可是對於自己的上官,也是敬畏交加。
若是放在以前,提起方府的那個敗家子,最多隻是不屑。
可是,這段時間,與方休接觸了以後,他們才知道這位眾人口中的紈絝敗家子,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狠角色。
一到右羽林衛,便將原先根基深厚的右中郎將孫騰趕了出去,任命自己的親信,還不引起陛下的厭惡。
除此之外,帶著原先並不能算是十六衛中頂級的右羽林衛,殺出重圍,一舉多得親軍校閱的透明。
再加上鴻臚寺宴會上麵發生的事情,這種種,讓他們的心態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對於自己的這位直係上官,也從原先的不屑到了如今的又敬重又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