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樂見狀,冷哼了一聲,表情也稍稍緩和了一些,開口道:“諸位的心情,在下完全能夠理解。
在下也的確曾經說過,隻要你們想兌現銀票,隨時都可以兌現。
隻是......
如今的情況,諸位也都見到,整個京師,我們寶樂坊已經是最後一個停止兌現銀票的,雖然......”
他話還沒有說完,商賈們又憤怒起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停止兌現銀票,還是我們的錯了?”
“就是!作為一個商人,言而無信,竟然還不以為恥,啊呸!”
“......”
王寶樂聽著眾人的謾罵,並沒有反駁。
他心裏麵明白。
不管寶樂坊停止兌現銀票的原因是什麼,這件事情,他都負有一定的責任,這是不可推卸的。
這些商賈表現的如此憤怒,他也的確能夠理解。
畢竟他自己也是一名商人,忙活了大半輩子,積攢下來這麼一點兒積蓄,說沒就沒有了,即便隻是暫時沒有了,也無法讓人接受。
眾人指著王寶樂破口大罵了一陣。
許是累了,又或者是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漸漸的再次安靜下來。
這個時候,王寶樂方才繼續道:“諸位罵也罵了,現在是不是能聽我說一說了?”
他環顧了一眼四周,見眾人都是怒氣衝衝的看著自己,卻沒有人再開口。
於是,咳嗽了兩聲,說道:“咳咳......
其實這件事情真不能怪在我們寶樂坊的頭上,諸位也都知道,我王寶樂雖是寶樂坊的掌櫃,可實際上,早在三四個月以前,這寶樂坊的主人就已經換了......”
眾人聽見這話,微微一怔,開始麵麵相覷。
他們都明白王寶樂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最近寶樂坊開的幾間店鋪,資助的一些生意,背後可是都能看見方府的影子。
這寶樂坊的主人換了,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隻是......
這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無論這寶樂坊的主人是誰,都不能私吞他們的銀子啊!
便是新安伯......
大概,也許,應當,不至於囂張跋扈到這般地步吧?
畢竟寶樂坊可是錢莊,在朝廷的戶部那裏簽字畫押過的。
王寶樂看著眾人的表情紛紛變了,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按照常理,這寶樂坊裏的銀子是足夠給各位兌現銀票的。
隻是,就在半個月以前,新安伯卻是在我這寶樂坊借了足足三十萬兩的銀子。
諸位也都知道,新安伯......”
說到這裏,頓了頓,卻是沒有繼續往下說。
眾人聽了,臉上全都露出恍然的表情。
新安伯是個什麼樣的人,整個京師沒有人不清楚。
不要說寶樂坊的背後本就是方府,就算是別的跟方府沒有任何關係的錢莊,若是知道新安伯要借銀子,那也是不敢有絲毫的違背啊!
“哎......所以諸位若是想要兌現銀子,就隻能再等一等了,一個月,最多隻要一個月的時間,寶樂坊就能籌措出諸位的銀子,到時候,諸位盡管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