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話落在刑部尚書孫毅的耳朵裏,反而是讓他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心裏麵明白,閣老那邊,無論再如何的憤怒,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
自己怎麼也是刑部尚書,也算是這袞袞諸公之一。
隻要寶樂坊那邊塵埃落定,閣老們非但不會怪罪自己,反而會因為自己為他們鏟除了這個禍害而感到欣慰。
換句話,閣老不是關鍵,從來都不是,安國公才是關鍵,從來都是!
因此,孫毅擺了擺手,悠悠地道:“本官知道了,你去告訴那位庶吉士,本官現在有要事在身,實在抽不出空去見閣老,等本官將要事忙完了,便去見閣老。”
那吏聽見這話,麵露猶豫,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道:“大人,那庶吉士了,無論什麼事情,都比不上閣老要的事情,即便是快要塌了,也請大人速速入宮!”
孫毅抬眸看了那吏一眼,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問道:“他真是這麼的?”
吏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而且那庶吉士還了,閣老早就知道大人您一定會借口推脫,所以,無論大人以什麼理由推脫,都是要謹記一件事情。
閣老乃是有十分要緊的事情,這事情乃是關乎刑部,關乎朝廷,關乎下的,大人必須要聽!
那庶吉士也是了,若是大人不隨他入宮,他便一直留在這裏,直到大人隨他入宮為止!”
孫毅聽見這話,眉頭皺的更緊。
要知道,有很多的事情? 話是不能單聽表麵的。
比如告病? 很多人告病,並非是真正的患了病? 而是一個借口? 一個推脫的借口。
皇帝陛下挽留,有的時候也並非是真正的挽留? 隻是象征的挽留。
這派人傳信,也是一樣的道理。
這閣老派人來刑部傳信? 若隻是傳信? 那就沒什麼,可是,如今竟然把話到了這個地步,那就有問題了
閣老這麼著急要見自己? 所為何事?
是因為寶樂坊的事情。
似乎不是沒有可能。
或者是? 陛下駕崩了?
也有可能。
那麼,自己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孫毅一時間,陷入了糾結。
但是,他還沒糾結一會,就聽見外麵傳來了一陣吵鬧的動靜? 好似是要翻了。
他眉頭緊皺,看向窗外? 擺擺手,道:“外麵是怎麼回事? 怎麼這麼吵鬧,你去看看!”
那吏聽見聲音? 也是皺了皺眉頭? 聽見孫毅的吩咐? 忙不迭地點了點頭,道:“是,大人!”
完,便轉身離開了。
孫毅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緊皺,不知道怎麼的,他心裏麵忽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此時此刻,刑部衙門的外麵。
人山人海,一眼望去,可以是看不到盡頭。
在這人山人海的最前麵。
一個身穿官服的人站在原地,看著麵前的這些人,似乎是有些茫然。
這些人是誰?
來這裏做什麼?
前麵那幾個鼻青臉腫的家夥,身上的衣服看上去似乎有些熟悉啊,好像是刑部捕快的服飾?
那傳信的庶吉士見到這一幕,忽然反應了過來,眼眸一凝,一時間竟是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