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靠在角落,嘴巴裏仍然有血腥味。
他一言不發,趕緊將盒飯吃了補充體力。
隨著色漸暗,阿虎他們又開始打牌,等待明趙柯前來收拾楚源。
楚源又困又痛,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無助。
一個普通人麵對這種情況該如何是好呢?
楚源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不然明就真的要被趙柯一拳一拳打死了,而且錄像還會被蘇碧玉看到。
低頭看看四周,楚源隻能看到一些沙土,潮濕的水泥地散發著讓人作嘔的黴味。
楚源看了一眼門口打牌的幾人,悄無聲息地往衣兜裏裝入沙子,這是他最後的辦法了。
忽地手指一痛,楚源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他心翼翼從沙子中摸出那塊東西,竟是一截手指長的廢鐵片,上麵鏽跡斑斑,不知道埋在這裏多少年了。
楚源一喜,這廢鐵片跟剃須刀片一樣,隻是布滿了鐵鏽,難以傷人而已。
若是將其打磨一番,可以讓它鋒利起來。
楚源不動聲色,在手掌抓了一把沙土,利用沙土的摩擦力來打磨鐵片。
這樣打磨是十分艱難的,而且效果微乎其微,但楚源有一晚上時間打磨,他覺得夠了。
那邊,阿虎幾人完全不理楚源,壓根沒想過楚源還有生還的機會。
隨著夜色漸暗,阿虎他們也跑去呼呼大睡了。
鐵皮屋關了燈,隻有一片漆黑。
楚源打起精神,在黑暗中仿佛老鼠一樣,不斷用兩隻手掌抓緊沙土來打磨鐵片,沙子將他手掌都磨破了,血流了一地。
此時,鐵皮屋十米開外的一棵茂密大樹上,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躺在樹枝上,腿一晃一晃的。
叮的一聲,黑影懷裏的衛星電話來電了。
黑影接起打了個哈欠:“他還活著哦。”
“狼女,不要玩了,把楚少爺帶回來!”洪權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肅然和憂慮。
“不行不行,我實在看不起這種弱雞,我要他明白一個道理,弱雞是不配當少爺的。”狼女完全不聽洪權的話。
洪權又氣又無奈:“你要明白,少爺從就不在楚家長大,他隻是普通人!”
“在我眼中,趙柯也是普通人啊,普通人難道打不過普通人嗎?”狼女單純地反問。
“你……你告訴我少爺的位置,我派人去救他,你不要管了!”洪權下命。
然而狼女還是拒絕:“不行。”
“狼女,要是少爺出了事,你也得陪葬!”
“切。”
狼女直接把電話掛了,繼續打著哈欠晃腳丫。
夜幕更加深沉了。
鐵皮屋內,楚源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不斷打磨著那枚鐵片。
直到淩晨到來,他兩隻手掌全是血水了,那枚鐵片終於光亮了。
上麵的鐵鏽已經被沙土摩擦得一幹二淨,雖然還是遠遠比不上正常的刀片,可能夠割破人的喉嚨了。
楚源喘了一口氣,痛得渾身發抖。
手掌的痛是持續性的,一陣接一陣,痛了足足一個晚上。
他深呼吸,挪到了另外一邊,用腳把染血的沙土踹開,以免引起注意。
之後他將鐵片插在衣袖裏,又將衣褲的每個兜都裝滿了沙子。
做完這一切,他才閉眼休息。
但也不過一個時,鐵門被踹開了,趙柯來了。
“楚源,準備好了沒有?老子來宰你了!”趙柯的眼睛還有點紅腫,可見昨傷得不輕。
但他一點都不生氣,因為今是他的享受之日。
阿虎把攝像機擺好,正對著擂台。
趙柯走上擂台,從帶來的行李包裏取出了拳擊手套。
他興奮地戴上,擺出了格鬥的姿勢對著空氣揮了幾拳,虎虎生威。
他這一拳下去,普通人絕對會被他打吐血。
楚源冷著臉站起來,他手掌上都黏著沙土,愣是看不出血跡來。
但他衣兜裏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藏了沙子。
“你他媽當我們傻?”阿虎罵了一聲,帶人過去把楚源的沙土翻了出來。
趙柯哈哈大笑:“你還我弱智?看看你,當我們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