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府一條街。
新原郡城因洲府的存在繁榮不衰,尤其這洲府一條街,彙聚了東洲大大的勢力,也彙聚了東洲各種各樣奇異的店鋪,美食、珠寶、建築無一不是精美別致,尤以美食為盛。
七裏長街,北至北地南及安南,各地有名的美食這裏皆有,可這條街是整個東洲的美食展覽地。琳琅滿目,讓初次來此的黃詩澄三人流連不已。
“哇,二嫂,這個糖做的片狀東西叫什麼,好厲害,他怎麼把一團糖漿抽出一絲變成這個圖案的?”南宮靈大呼叫。
“這個叫畫糖人,以勺舀起糖漿在石板上勾畫,糖漿在石板上冷卻的快,便需要藝人一氣嗬成,一勺即是一幅畫。造型勾畫完畢等上片刻,再用鏟刀將糖畫鏟其,粘上竹簽,便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舞芊芊細細道來。
“怪不得叫畫糖人,原來是這位大叔畫的,大叔的手真巧。”
“你再看他櫃子上插的另兩種,也叫糖人。鼓起來顏色略暗的叫吹糖人,顏色略亮的叫塑糖人。”
“吹糖人莫非是用糖漿吹出來的?”夢蘿問道。
“正是,吹糖人用的糖漿是百姓自己熬製的飴糖,整體為暗棕色。將飴糖加熱至適當溫度,揪成團,揉成圓球,而後壓坑、收口、外拉,趁此時猛地一吹,手眼齊動,這吹糖人便好了。其造型百般變化,花鳥魚蟲、人物百態,非常考究藝人的手法,沒有十年的經驗是不好做的。”
“像變戲法一樣,真是厲害,夢蘿姐,我們的丹藥可不可以吹出來?”南宮靈扭頭道。
“丹藥與糖人不同,丹藥講究渾圓、凝實,將藥草內的藥效壓縮凝練,空殼的丹藥我還未曾聽過。”夢蘿簡述道。
“那這塑糖人是何故事?”黃詩澄好奇道。
“塑糖人乃是有一模具,借助模具形成這獅子、寶塔的模樣。”
“東洲百姓真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的一團糖漿都可以研究出如此多的樣子。”黃詩澄感歎道。
“這位姑娘所言極是,東洲百姓何其之多,衣食住行皆出自百姓之手,百姓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也不為過。”
黃詩澄四人看向聲音來處,隻見一位細眉長眼、挺鼻薄唇的年輕男子微笑而立,衣著樸素、粗布束發,一身的書生氣質,可謂風流倜儻、器宇軒昂。
“這位公子,你們認識?”舞芊芊問道。
“不識。”三人皆道。
男子上前拱手言道,“生路過此地,見四位姑娘衣著樸素、氣質非凡,故前來一見,若有冒犯,這便離去。”
“公子多禮了。”舞芊芊不動聲色站在三人身前,回禮道。
“你是什麼人?一身書生打扮,這是要來洲府任職嗎?”南宮靈好奇道。
“靈兒。”舞芊芊低聲喝道。
“無妨,生並非任職而來,隻是對洲府多有仰望,來此一遊。”男子儒雅笑道。
“你叫什麼名字?”南宮靈又問道。
“這位姑娘真性情,生趙鈺,見過眾位姑娘。”罷,趙鈺再行拱手。
舞芊芊見狀也便不作聲,任由眾女與之交談。實是趙鈺從樣貌、衣裝、舉止與紈絝子弟多有不同,她才放下心來。
須知,此處為洲府一條街,各種富商聚集之地,多有紈絝子弟在此尋獵頗有姿色而衣著樸素的女子以供玩樂。
“你是哪裏人?”南宮靈又問道。
“生家在北地。”
“北地?北地那麼遠的地方,你是怎麼到新原來的,其間可有上萬裏之遙。”夢蘿道。
“生一路往南,包裹在身,沿路有野果野菜充饑,附近人家也不在少數,餓不著渴不了。沿途若是遇見馬車,也有好心人搭上一搭,如此走了雪地、繞了山、入了泛江、穿過草原、踏過黃沙,用了近兩年,方才到此地。”
三女一臉佩服,一個普通人竟有如此膽量與毅力,走就走,一走便是兩年之久。
“趙公子費時兩年來此所為何事。”黃詩澄好奇道。
“隻為一觀東洲繁華之景象,將其盡數記載以供後世之人所觀。”趙鈺臉上似有光,三女驚奇不已。
“趙公子真是奇人,新原郡是東洲洲府所在,最為富庶繁華,許多人來此隻為感受繁華,想要謀求一官半職或是得一攤位在此居住;又或者來此尋求買賣,賺取錢財,不為名便是為利,趙公子心中卻惦念著後世百姓,當真與眾不同。”黃詩澄誇讚道。
“姑娘謬讚了,生並非姑娘所言如此偉大,隻是見此繁華當為後世所知,故而想書之於書,借以作載罷了。生從北地南遊,至今兩載,沿途所見所聞所感皆述之以書,有無窮樂趣也。”趙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