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繁星閃耀,月影獨隻。
皇城的白虎大道上,一個黑影披著月色,飛速的掠上屋簷,躲過了街上巡邏的士兵。她壓低身子,彎腰繼續急速向前奔去。目的地——守城門!
就在她掠到守城大門的屋簷上時,眼角瞥見一束寒光直射而來,她身形一晃,向左飛掠去。“錚”一把白羽箭射進了她剛才站立的地方。她回頭,看了一眼立在後方,長發飄揚的黑衣人。漆黑的瞳眸一暗,掠下城去。
屋簷上,黑衣人眯眼看著她逃匿的方向,冷笑一聲。呼嘯一聲,城樓下,一匹黑馬揚鼻噴息,用它那矯健的黑蹄刮著泥土。他張開雙臂,雙腿張開,跨坐在了馬背上。黑馬兒立刻仰頭“咉咉......”的叫了幾聲,隨即就托著他竄入了黑林裏。
守城門的士兵聽到馬叫跑出來看,卻發現什麼也沒有。隻有一地鋪瀉而下的皎潔的月光,施旎夢幻。
“你幹什麼啊?”另一個臉上有些酡紅的士兵問道剛從外麵尋探情況的士兵。
“剛聽見馬叫了,以為有什麼人來了。”那個士兵放下長矛,坐在木凳上,取過桌上的酒杯給自己斟了一壺酒,說道:“你這個龜孫子,都不陪老子出去看看,就知道悶在這裏喝酒。早晚喝死你!”
“去你的,老子這不是喝的有些高了嗎。來來,廢話那麼多,喝!”
“喝!”
沁人的涼風呼嘯而過,樹影婆娑。
她站在一棵巨大的柏樹下,眼神焦急的看著漆黑的前方。
“沙沙”
“誰在那裏?”她握緊了手中的長劍,警惕的問道。
“若問酒家何處是?”來人隱藏在黑暗中,開口卻是一句這樣的話。
她一怔,笑道:“牧童遙指杏花村。”
“在下是端布涼!”說著,一個穿著灰衫的年輕男子緩緩走出了黑暗,一頭飄逸的長發用發帶高高束起,狹長的丹鳳眼冷冷的看著站在樹下氣息微喘的黑衣人。“你受傷了?”
“不礙事,擦傷。告訴冰王,他要的。我已經快要到手了,這是其中一張崇州的邊防圖。其餘的三張,我會繼續去取得。”說完,她就扔過去一張牛皮。
端布涼驚喜的握著那張牛皮,喜道:“好好,有一張就可以了,其餘的可以請軍師畫出來。”
“最好不要那麼自大。大胤的皇上是狡猾的,邊防圖不可能弄一樣的。”她出聲,冷冷的澆滅了端布涼的欣喜之火。
“咳咳,夏姑娘說的是。”端布涼略有些尷尬的揉揉鼻子,繼續說道:“你放心,你弟弟現在在國都很好。”
“我......”
“想都別想,沒弄到其餘三張,皇上是不會讓你們姐弟見麵的。”端布涼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的念想。
“一次都不行?”月光下,一張絕美的臉龐顯露在了月光下。
“嘎吱!”一聲清脆的響聲毋地在這兒響起。
端布涼臉色刷的一變,一枚暗器從衣袖飛出,往聲音的發出地飛去。同時,飛身探望。
夏紫茉也是一驚,提劍追了過去。
一小截黑布上,有幾滴鮮豔的紅色血滴。端布涼眯眼撿了起來,遞到夏紫茉麵前,冷冷道:“你被人跟蹤了。這裏交給你處理,我先走了。”
夏紫茉點點頭,提劍順著血跡追了過去。
“啊,該死。竟然有毒。”他踉蹌的走到黑馬的身側,艱難的翻身上馬,將頭壓低,對著馬耳道:“黑風,靠你了。托我去安全的地方。甩......甩掉後麵那個煩人的家夥!”
“噗噗!”黑馬甩甩黑蹄,一刨土,飛速向前奔去。
揚起的漫天塵土中,夏紫茉冷眼看著黑馬逐漸消失,慢慢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低頭看著手掌中那一小截黑布,金絨絲邊,上麵暗秀著一隻白鶴。帝都能穿上這種的布料的人不多,也就是那些朝廷大臣些。
哼,算你跑得快。不過,你身上有傷,我就不信找不到你!頭一昂,夏紫茉轉身走入黑暗中。
“呀!”一聲低呼。
“怎麼了,公主?”一旁打盹的紅姑立刻探頭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