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殺人凶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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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裏一片嘩然。

當然尤其是秋鴉家族的人,他們中隻有諾文·翡與他的部分羽翼沒有展露情緒,其餘人開始進行低聲的討論。

狄雅·火雀同樣投以不可思議的眼神,而那眼神裏也有希冀。

或許在她看來,她所期望達成的一切都被寄托在了莫石的言語之上。這是重任,莫石想,對於一個學院青年來有些過於沉重了。

“也即是,”他打起精神,解釋自己方才的法,“用刀刺入胸膛,與在頭部造成傷口的,應當是兩個人,而且有先後之分。”

“您的意思,是那二人並非同夥?”火雀公爵沉穩地問道。

“正是如此。”

“可您是如何知道的?”

“因為用匕首襲擊帕穆·秋鴉的罪人已經向我們坦白了他所做的事,”莫石在眾人更大的驚詫之聲中提高了些聲音,繼續下去,“盡管那是無可饒恕的罪行,但終究是出於自保和不慎,我料想各位會給予憐憫。但那重擊帕穆大人頭部,使其失去治療機會的人,一定罪不可恕。”

公爵用劍鞘敲了敲地板,發出重重的響聲,這讓眾人安靜下來。

“你所知道的,莫石先生。”他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

莫石微微低垂視線:“請允許我先告知各位,那名使用匕首的犯人究竟是誰。”

他短暫地停頓了一刹那,最終還是將視線投放在謝卡身上,輕輕點了點頭。

謝卡走出大廳。

他回來時,身後跟著兩名城堡守衛,他們押解著的人是恩柏·瓦萍。

文學教習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他走得緩慢,但脊背挺直。

莫石不忍將目光放置到狄雅姐附近去。

莫石無視秋鴉家臣們的議論,用冷酷無情的語調道:“這是在赤砂堡中就職的恩柏·瓦萍先生,是各位火雀少爺、姐的文學教習。”

——“一個文學教習?”莫石聽到秋鴉的家臣低聲交談。

“首先我需要聲明,”莫石,“在這座城堡內,關於恩柏·瓦萍與狄雅姐之間,存在著不實的流言。”

這當然又掀起一波吵鬧,最後不得不由公爵出聲製止。

“姐無疑清白!”莫石再次澄清,“但很顯然,這個不實緋聞傳入了帕穆大人的耳中,並且被他當做了不可忽視的事實。而宴會上的酒水又為他提供了更多證實此事、解決此事的魯莽勇氣,因此他在禱告堂中,即在神明的見證下,提出要與恩柏·瓦萍先生決鬥。”

——“決鬥?”

——“決鬥!”

——“可是沒有聖祭司在場的決鬥是……”

莫石清咳幾聲,手中的法杖在大理石地板上錘了錘:“是的,正如諸位所言,這不是一場真正的決鬥。然而對於醉酒之中的帕穆大人來,恐怕那就是一場關乎尊嚴的生死決鬥,而很不幸,在恩柏·瓦萍先生受到攻擊並試圖自衛時,匕首不慎插入了帕穆大人的胸膛。”

對於雪行者以及中世紀的文化語境和思維環境來,這不是一個過分拙劣的故事。

“恩柏先生身上所受的傷即是證明。”莫石,“他曾被強壯的帕穆大人掐住喉嚨,而我相信正是在窒息的恐懼之下,他不慎導致了帕穆大人重傷。”

——“依然沒有證據明……就算這是徹頭徹尾的謊言,我們也無從得知。”有人輕聲咕噥。

的確如此,莫石想。

一定會有人出言質疑,認為這是火雀家族處心積慮的謀殺與構陷。

然而此時的莫石其實還根本沒有清醒意識到:這裏不是布滿邏輯、理智至上的偵探和現代社會。這裏是弱肉強食的黑暗世代。

因此他無知而真地繼續了下去:“所以,問題在於帕穆大人頭部的傷口。根據進一步的調查,草藥學士在祭壇上的一隻銀瓶上提取到了信息。並且我們發現帕穆大人有輕微的中毒跡象。綜合以上兩點,我不得不得出結論。”

莫石的眼神在公爵左側站立的秋鴉家臣們身上掃過,最終與諾文·翡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