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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石追隨金鬃的目光，望向曲棍球場地那兒來回奔跑的年輕人。
起初金鬃望著自己的孩子，後來則凝視著紅發的火雀青年。金鬃也曾有過那樣的年紀，那時候他也在宮廷，是王子的陪讀，有著對於命運的迷惑和真的野心。但如今他已快要百歲，他望著那個青年，看到的是張開血盆大口、將要在這中央攫取權力的赤色大鳥。
莫石追隨著他的目光注視了一會兒，緩緩停下腳步。
“公爵大人，我聽您多次進諫，認為應當盡早擺平北方的戰亂。”
這句話吸引回了公爵的注意力。
莫石繼續：“而我讚同您的意見——北方動亂已經太久。我不明白國王為什麼不願意出兵鎮壓。我還聽，您甚至願意出動五千人的軍團，以幫助陛下北伐。”
金鬃回頭看向他。
“您或許認為我站在火雀那一邊，”莫石笑了笑，，“但實際上，我隻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而在北方戰爭這件事上，我覺得您的想法比任何人都正確和可行。”
“這世上讚同我的人並不少，恭維話對我而言並無意義。”
話雖如此，金鬃公爵的神情很明顯有所軟化。
“我並非隻會恭維話，大人。”
“你還會什麼呢？”
“我有把握服國王。”莫石道。
金鬃猛地轉動了一下耳朵。
他朝莫石走近幾步，將莫石籠罩在高大身材所投射的陰影之中：“你想服國王出兵，而你認為自己可以做得到？”
“您不妨與我打個賭？”
金鬃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哼笑。但過了一會兒，他開口：“如果你真能動國王發兵，你想要什麼會沒有？而如果你的話一文不值，我從你這兒也得不到別的什麼東西。”
“如果我無法動國王，我自願請辭，離開中央。”
莫石神情平靜，但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金鬃公爵咋舌：“好吧，看來你對自己很有自信。”
“而如果我動了國王——”
“我出五十枚金幣給你。”公爵傲慢地昂起頭，“裝滿一整個羊皮袋，送到你麵前。”
“我本想，自己無需任何東西。”莫石笑了笑，“但世人無不愛財，我承認五十枚金幣對我具有吸引力。”
“我還以為你自認是個‘聖人’。”
“我從未這樣。”
“你比我之前所想像得要有趣很多，莫石先生。”金鬃公爵再次打量了他片刻，隨即搖搖頭，邁步離開，“接下來我會靜候佳音——隻希望你別讓我失望，也別讓我等待太久。”
“謹記在心，公爵大人。”
莫石低頭行禮，目送金鬃公爵重新踏回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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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石先生。”
熟悉的嗓音。
莫石回過頭，看到朝他走過來的人是狄雅·火雀。
實際上，要不是因為莫石在進入宮廷後，曾有跟隨著狄諾去見過狄雅，他需要花費一些時間才能認出她。數年間，狄雅從少女成長為了女人。現在她打扮得具有中央特點，裙子領口敞開，銀灰色的鬈發盤起，後頸上的毛發剃去，露出線條優美的肩頸部分。
她似乎不再追求“逃離牢籠”，而開始學習如何成為牢籠中更漂亮的鳥。
莫石不知道這樣做是好是壞。
狄雅的嗓音和話方式則並未變化多少，依然帶有冷絲絲的高傲。
“您剛剛是在與金鬃公爵聊？”她款款朝莫石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