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一早就起來了,這邊臨近河邊。又住在最後麵,平時不會有人來,左邊不遠處就是大荒山。
而這條溪,更是直接繞過荒山,流過茅草屋後麵。
由於這裏的水極少,溪水更是連一丈寬不到,所以別人更不可能來這裏了。
而這裏距村裏,嗬更是有二裏地遠,中間還隔著一個小土丘,想要讓人發現這裏有人都難。
由於這一片荒涼,連小孩也不可能過來。
蘇紅看著院子裏僅有的一棵歪脖子楊槐樹,無聲的歎了口氣。
用破盆端來了水,在屋裏仔仔細細的擦拭著。
蘇靜愛幹淨,這是她跟著她第二天發現的。
屋裏的地上,不允許有東西落在地上,桌子上的東西必須擺放整齊,使用過的繡線都要一一擺好,不能亂,坐過的凳子也要擦得幹幹淨淨。
使用的筷子和碗就更別提了,一定得撿那完好的,不髒的,如果髒了一點,她必是要洗幹淨的。
衣服換的也很勤快,一天一換,換下必洗。
蘇靜醒來之後,就看到蘇紅在擦著桌子,那桌子,已經被她擦得又光又亮。
那破了一條腿的桌子,能得她如此細心的照料,該是有多欣慰。
“小紅,你弟弟呢?”
“姐,你醒了?他去後麵了,我去喊他。”
蘇岩回來,知道她是為了那銀子的事,一回來就要把蘇紅支出去,蘇靜忙攔下。
“不用了,有件事,我要和你們兩個人說。”
蘇靜讓他把東西拿出來,見他眾自己枕頭底下拿出一根指頭長短的空心竹,笑著讓他打開。
蘇岩照做。
裏麵放著的,不僅僅是五十兩銀票,還有兩張賣身契。
不要問他怎麼知道的,那銀票雖不認識,倒是聽她說過,好像是五十兩,那賣身契,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兩張紙,讓他從一介良民,變作最下等的賤奴。
蘇靜接過來,把銀票放在一邊,兩手合在一起,‘刷刷’兩聲,兩張賣身契變作廢紙。
“姐,你這是······”
“唉,蘇岩,蘇紅,現在,我們真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根繩上的螞蚱,不過,我願意放你們走,如果你們記得家人,至於我,你們不必擔心,我不會有事,也不會怪你們,如果你們要留下,我自會養著你們。”
隱身的古緒聽她這麼一說,立馬炸了。
“我說,蘇靜大小姐,咱能別這樣嗎,你知道蘇岩現在對這個世界的惡意有多少嗎,五十啊,你真放他走了,這世界毀了,就真的再沒機會了。”
蘇靜不理他,定定的看著這兩人。
蘇紅看著蘇岩,她知道,他想走,想要一飛衝天,她想留下,畢竟,她真的把她當親人了。
他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她不想走,他也不想走,至少,目前還不想。
“姐,我們留下,自從那天你買了我們,我們就是你的人了。”
蘇靜可不認為他真的是這樣想。
“既然你們不願意走,那就留下,隻要你們想走,我不會攔你們。”
古緒又一次撫額,這個蘇靜,唉,看來,他要為他自己做好打算了。
蘇靜從他的話裏聽出一絲不同,他能看到蘇岩對這個世界的惡感,他還有多少東西瞞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