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王征都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裏,第四日,終於出來了。
起因自然是因為有人送來了拜帖。
他昔日好友,說是昔日好友,他翻了幾個,卻不見何榮的,想當初,他病的時候,他還來看過幾次,再往下翻,連縣令的也沒有。
他總覺得這些事有些不尋常,卻猜不到是哪裏不尋常。
文芷剛聽說他出來了,就忙著梳妝打扮,剛一過來,就看到他領著小童出門,笑容僵在臉上,仍上前問他去哪。
“故友相邀,娘子不必遠送。”
“即是故友,便讓小童多帶些銀錢。”
席間,每每王征問起何榮,這幾個莫不是哈哈笑笑,便是轉移話題,他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卻也不知為何,總是惦記著何榮。
他們也瞞著他,越是瞞著,他便疑心越重,借口出恭出去散心。
剛行至轉彎處,卻聽到幾人在談論一個女子,知道那人是他要找的人,不禁多停了一會。
“你們說,何二公子什麼時候能娶到蘇酒娘?”
“我賭他頭發白了也娶不上。”
“不不不,依我看,明年就可以了。”
“你們說的,都不對,我聽何公子說過一嘴,說是什麼時候她那弟弟娶親,他才能娶到蘇酒娘。”
屋內沉默了一會,王征剛要走開,屋內又說起來了。
“你說,這王征,是不是瞎,放著這樣好的人,跑去娶什麼尚書千金,他夫人我昨日見過了,比起他的原配,嗬,可差太遠了。”
王征臉上火辣辣的,倒是不知這些人什麼時候見過蘇靜,怎麼會知道蘇靜比文芷好,論長相,文芷比蘇靜好,論儀態,蘇靜依然比不過,蘇靜的好,隻有他自己知道,這讓他有種自己的寶物被人偷看的感覺。
屋內的另一個人接話道:“還說呢,我也見過,雖說長得不錯,可到底還是咱們的酒娘子漂亮,完了,這一提起她,這裏的酒也沒什麼味道了。”
屋內一陣轟笑,王征搖搖頭,原還讚她是一個剛烈之人,為夫守孝,如今竟然存著這樣的心思,又被人拿到酒桌上閑談,簡直敗壞門風。
文芷聽王征說著那酒娘子如何如何,心中好笑。
“夫君,既然你不願去,明日我代你去,畢竟都是女人,想來是好說話些。”
王征長長歎了口氣,“勞煩娘子。”
文芷笑著扶他起來。
別人都說舉案齊眉,在她這裏,卻是以禮相待,客氣疏離,但,這樣也是最好的了。
第二日,桃花酒莊
柱子仍像以往介紹著酒的品類。
“小二,你不用再說了,我們要最好的那種,價格隨你說。”
柱子想了想,仍把人帶到了後麵。
蘇靜看著進門的人,蹭的一下坐起,臉上早已笑開,“好久沒見過這般漂亮的人了,這位夫人,過來坐,柱子,上茶。”
文芷被人這樣一說,臉上泛起紅暈,若說漂亮,隻怕自己也失她一分吧。
“你便是那釀出了桃花酒的蘇酒娘?”
“自然是我。”
蘇靜打量著她,這些衣服樣式和這裏很是不同,看來,這位就是那個搶了蘇靜丈夫的尚書夫人了,王征沒來,倒是先見到夫人了,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