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的王征一路上腳步不停走進了王夫人的院子。
看到那坐在屋裏與嬤嬤說笑的女人,那樣的慈眉善目,那個養了他多年的人,真的會對蘇靜趕盡殺絕嗎,真不敢相信她竟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娘,”
“征兒,你回來了,快來坐。”看他不動,又笑著道:“你這是去哪了,看你那一頭的汗,快來,娘給你擦擦。”
王征仍是不動,“我先去拜會爹爹。”
王夫人點點頭,繼續和文芷說話,王征出院門之前,回頭看一眼,若是爹還不肯說實話,他就要出去問別人了。
然而結果,可想而知,王老爺雖大情不知,但也把他知道的告訴他了,又勸他,既然木已成舟,便作罷吧。
王征如何願意,那個是他喜歡的女子,也喜歡著他,這麼多年未嫁,不就是為了他嗎,曆盡生死,不也是為了他,他怎麼能辜負她呢。
再一次返回王夫人的院子時,臉上早已冷若冰霜。老太太心中一跳,看他這個樣子,難道是見了那個女人了?
王征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站定,恭敬的行了一禮,文芷隻覺不好,心中惴惴難安。
“娘,兒有話想問你。”
“那你也不必這樣啊,過來坐下來。”
“那釀出桃花酒的,是何人?”
王夫人臉色一白,嗬嗬笑著,笑了兩聲,頗覺尷尬,忽然想到,這兒子再怎麼厲害,不還是她的兒子,還能反了她不成。
“那釀酒的,自然是蘇酒娘了,還能是誰。”
“娘,你還不肯說嗎?”王征一臉沉痛,“你為何騙我說蘇靜已經不在了,她明明活的好好的。”
“誰活的好好的啊?”
王夫人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忙道:“沒誰,不是以前認識的一個人,都以為他死了,哪裏知道他還活著。”
文芷捂著胸口,那酒娘,她見過,是那樣標致伶俐的人兒,若真是她,隻怕王征知道那件事,必不會饒了她的,這可怎麼好。
“娘,你還不承認。”王征打斷了她,對著文芷鞠了一躬,“夫人,為夫有事要與你說,”
“征兒,不···”王夫人想要攔下。
“娘,她早已知曉,你又何必再瞞下去。”
“夫人,我早年娶的妻子你是知道的,她沒死,還活著,活的好好的。”
文芷忽然退後一步,震驚的看著他,他對原配夫人的感情自己一直都看在眼裏,現在,他難道是要接她回來?不,不能,不能這樣。
文芷一時間方寸大亂,驚恐著往後退,結婚之前,他就告訴自己了,耐何自己喜歡他喜歡的緊,便沒有在意,原以為那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想,那人還活著,當初,王征想為她守上一年,她也沒有逼他,認為他會慢慢的忘記了那個女子,誰知這已亡人變成了未亡人,還被他知道了。
她該怎麼辦,怎麼辦,對了,現在得先安撫下王征,再作它計,可看他這樣子,分明還惦記著她。
王征有些奇怪,若隻是聽說原配還活著,頂多會震驚,如何會有恐懼,會有害怕的樣子,她難道有什麼秘密不成?
“她在哪?”
“桃花灑莊,你那天見的人,應當就是她。”
“蘇酒娘?蘇靜?”
“正是。”
文芷雙腿一軟,幸而珍珠手疾眼快,將人扶到了椅子上坐著。
這些天沒少聽說這個蘇酒娘的事跡,原也佩服她的心性,如今卻是說不明白心中是何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