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圍著馬車,一個勁的往後擠,馬兒不停的嘶鳴著,情況一時焦灼下來。
老太爺在遠處看著,見時機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棋子,扶了拐棍出來。
老太爺一來,蘇家堡的村民立時安靜下來,王夫人終於見到能說話,明事理的人了,立馬下了馬車,夫人的架子又回來了,絲毫不見之前的狼狽慌張。
原以為這個人是個明事理的,哪知聽那些村民一說,看著王夫人的臉色就變了,王夫人怕再惹得這位老人家不快,忙上前低聲細氣的說話,絲毫不敢再多說關於蘇靜休書的事。
老太爺冷哼著,讓人帶著她往自己家裏去,又找人去喊蘇靜過來。
此時的蘇靜正躲在蘇岩背後,笑得花枝亂顫,毫無儀態可言。
蘇靜捂著肚子,一隻手扶在蘇岩的肩膀上,咯咯笑著。
“蘇岩蘇岩,你看到了嗎,王夫人的臉色,好漂亮啊,像是天邊的彩虹。”
“她聽到你這麼誇她,一定很高興。”
蘇靜又一次哈哈笑起來。
叫蘇靜的人,正和蘇靜站在一起講著王夫人怎麼怎麼伏低做小,在老太爺麵前,大氣不敢出。
臨進門前,蘇靜仍忍不住要笑,特意停了一下,平複心情。
進去之後,蘇靜一一見過,大禮上是挑不什麼錯來的,對於會不會將這些人的輩份認錯,蘇靜表示,在這裏是完全沒有壓力的。
隻要了解了宗族的規矩,這些人也是論資排輩的,隻要記得每一輩中輩份最高的幾位就行了。
至於王夫人麼,嗬,蘇靜隻是靜靜站在那,也不看她。
對於別人來說,這或許就叫做無理了,可對於蘇家堡,對於蘇靜,這,已經算是給王夫人麵子了。
到底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去,老太爺咳了一下,指指王夫人,“這位是王夫人。”
蘇靜曲膝,“王夫人。”
麵對蘇家宗族,王夫人也不敢放肆,畢竟,麵對著這樣一個有實力的宗族,她一個婦人,可不敢得罪的。
任是如何,她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盡管她有一個狀元兒子。
王夫人說明來意,等著老太爺發話,老太爺照例問過大家的意見,大家自然也明白,這事,就是給蘇靜出氣的,便問到蘇靜這邊。
蘇靜等的就是這一刻,她仰仰頭,又垂下來。
“祖爺爺,那休,那和離書上寫得分明,我與王征,自幾年前和離之後,便不相幹了,我也口頭答應過王夫人,不會再去王家,不再踏入王家的門,與王家的事,一字不提,更有王夫人前年回來的時候說,她與我蘇靜井水不犯河水,這,~~~”
老太爺撫撫胡須,看向王夫人。
“您看,這當初說好的。”
王夫人隻覺得今天她的臉都給丟盡了,索性再丟一點罷了。
“老太爺,您是個明事理的人,前有我家老爺來蘇靜這邊說和,後有我征兒來蘇靜家,許她做平妻,以前說過的話,隻是我一人之言,所有罪責,我一人擔了,隻求蘇靜去看看我那傻兒子,他整日裏念叨著蘇靜,我這個做娘的,看了心疼,更何況,原先休她的事,本是我瞞著他的,這才害得他們夫妻勞燕紛飛,一切,都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