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渾天轉身往教山深處走去,薑乞靈就乖乖的跟在她後麵。
深藍的夜色下,飄來陣陣清新的竹香,月色灑在兩個人的身上,一白一紅,顯得格外靜謐。
走了一陣,祁渾天突然停住,問:“什麼事。”
“哦……我是想來和你解釋一下,我不是鄒氏臥底,我是來找人的。”
“知道。”
“啊?”
“沒事可以走了。”
“可…這大晚上的我也不知道去哪兒…黑咕隆咚怪可怕的。”
“嗬,你還知道害怕。”
祁渾天冷笑一聲。
“你這話什麼意思?”
薑乞靈略有惱怒。
祁渾天轉過身,眉頭微皺,眼神淩厲的看著薑乞靈說:
“你穿成這樣深更半夜進陌生男子的房間不害怕,竟然害怕這空無一人的茫茫黑夜,你說可笑不可笑。”
“人有什麼可怕的…”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目好色,耳好聲,口好味,心好利,骨體膚理好愉佚,皆生於人之性情。你若今晚真進了那男子的房間,後果會怎樣,你自己想。”
祁渾天步步緊逼,薑乞靈節節後退,就算她再不諳世事,也明白了祁渾天話中的意思。
“可那位義士…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人啊…”
“禽獸二字會寫在臉上?”
薑乞靈啞口無言,這麼仔細想來,還真有些後怕,手指不自覺的抓緊了衣角。
祁渾天看著薑乞靈呆愣的表情,問:
“怕了?”
薑乞靈咬了咬嘴唇,低下了頭,一副小孩子犯錯的模樣,沒有吱聲。
“怕了就趕緊過來。”
薑乞靈疑惑的看著祁渾天。
祁渾天手指前麵的房屋說:“這裏是教山主管住的地方,你要想借宿,便自己同他講。”
“可那位義士不是說,亥時過後不接待門客嗎?”
祁渾天用看傻子的眼神瞪了薑乞靈一眼。
薑乞靈立刻明白了,立刻向祁渾天行了個禮,衝他粲然一笑,說:“多謝祁公子!今日的恩情,我日後定會相報!”
祁渾天並沒有回應她,隻是覺得她的笑容明媚的刺眼。
他本是一個少言寡語之人,也不知道為什麼,今日對她說了那麼多話。
可能,這話並不單單是對她說的,還是對那幾個已故的女子說的。
今日薑乞靈遇見的男子,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下屬,而是祁氏最大的附屬氏族——歐陽氏族的次子,歐陽宏。
也正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大公子祁蓋天認命他為先行隊伍的首領。
他表麵看起來斯文儒雅,但其實作風下流,貪圖女色。
休與山中曾有三名女子先後自殺,死前都遭受過淩辱,但行凶之人卻不得而知。
祁渾天基本已經鎖定了歐陽宏,但因沒有足夠的證據,一直不敢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