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沈福打量完畢,那位軍士就趕忙開口道:“既然公子是二少爺的朋友,那自然可以進城。請,請,請!”邊邊諂笑著對沈福彎腰伸出右手向城內揮動,臉上的笑容這次沒了虛假,看起來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沈福有些無言,自己表現得有那麼可怕嗎?還是這些軍士長期在城門應差,對於修士的氣息能夠完美的辨別。
其實既然知道他們是受人指使,或者受人脅迫,自己還能為了這點事取了他們性命不成?
但這些軍士望去卻是心中大石落地,不管怎麼,今晚又可以回家好好折騰一番,再不必擔心是不是能看到明東邊升起的太陽。
沈福微微笑了笑,邁步向城門中走來之人走去。
那青年見沈福走來,緊走幾步來到他麵前抓住他手臂,爽朗地大笑幾聲:“哈哈,愚兄前還念叨公子之風采非凡夫俗子可比,正盼著何時能夠再與公子相見。沒想到今公子居然來了通達城,真是令人喜出望外。公子請進,愚兄來安排為你洗塵接風。”
沈福微笑謝過,攜手與這青年一同進了通達城內。
他當然是不會在城門這裏出自己並不姓林,否則豈不是拂了這青年的一番好意,況且他還需看這青年接下來會怎麼演呢。
你非得給個台子,我也不能不上去露一手不是。
兩人一路談笑,著些騙人的熱情話,待到離開城門百丈左右時,那青年放開拉住沈福的手,指著前麵笑道:“前麵街角右拐直行千丈,就是咱們通達城中最為著明的酒樓----香閣。林公子,愚兄就安排在那裏為你接風如何?”
沈福見他終究提起林姓,抬手摸了摸頜下,輕笑一聲,裝出些尷尬道:“這位仁兄,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那位青年臉上略顯不愉又強自壓住,有些責備的開口道:“林公子,前幾日相遇之時,咱們不是已經敘過,你我二人同姓同輩分,愚兄隻是癡長了幾歲而已。公子學識淵博遠超林某,莫非為此看不起林某,不屑於與林某為伍不成?”
沈福臉上露出真誠的羞慚之色,喃喃地道:“林兄笑了,林兄一表人才談吐優雅,弟結交還巴不得呢,咱會有看不起林兄之意。隻是剛才與那守城的軍士交涉,一時聽錯了林兄的話,將林兄所言‘林公子’聽成了‘仁公子’,所有才有此誤會。”
“哦,兄弟姓任?”那青年恍然大悟一般,接口問道。
沈福再次舉手施了一禮:“不瞞林兄,在下姓沈。剛才多虧公子,才能進入這通達城中,沈某在此謝過林兄。”
他口中侃侃而談,臉上全是真誠,但心中卻暗自留意,看看自己出真實的姓氏,這人會是什麼反應。
世上之事巧合者雖不少,但要這次是不經意間認錯了人,那也就是隻能騙騙些從未出過門的酸儒,他這種整考慮千萬行程序的老猿,心思何等細致,一絲的疑點都不會錯過。
從那軍士的反應,從那聲重物落地的響聲,還有那眼神中熟悉的感覺,都得逼我幫你演下去啊,雖然我時間真是浪費得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