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小子……啊呀”
那大漢被氣的原地蹦了三尺多高,倒是被小丫鬟白了一眼,這時馬車之中卻是傳出了聲音說:“不管是賣藥還是行醫,反正我都要死了,又有什麼打緊?
都不要吵了,就讓這位醫者幫我醫治吧!“
“公子,你又胡說什麼死不死的?“小丫鬟趕忙三步並做兩步奔至馬車前,扶住了掙紮著要起身的”公子“,又說道:”還望能夠醫治我家公子,感激不盡!“
白之禪騎著青驢慢悠悠的行至馬車旁,隻見車簾已被挑開,一個瘦弱的少年人躺在馬車裏,臉色臘黃,嘴唇黑紫。
狀若是中了毒!
那小丫鬟說:“如今大夏國將亂,兵馬沸沸,我們正是逃難而已,不成想剛走到山路,本是好好的公了,便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也不知是誰下的毒,或是吃了壞東西,救救我家公子吧,他可不能死?“
小丫鬟語還悲切,已經淚濕了眼框。
白之禪麵上微微一笑,可是心內卻是一緊,倒不是因為中了毒的“公子”,而是那個護主的小丫鬟,沒得讓他又想起了愛嘮叨的司雲。
心內如陰雨天又打翻了鹽罐子,一陣愁雲慘淡。
不再看馬車裏的主仆二人,而別過頭去看了看四周。心裏想著:“這人也真是有趣,跟了這麼久了,又玩了這麼一手,不知要做什麼?”
隻見蒼翠的青山已半隱在將黑未黑之中,山林裏落木瀟瀟,本是滿布著彩霞的天空似也要燃燒盡最後的餘溫。
黑夜將至,一切都朦朦朧朧。
一邊自青驢馱著的褡褳中掏出了一顆藥丸,一邊手執著木劍,白之禪說:“此藥丸分三次混在水中喝了,可保你家公子無恙。
隻是我救你家公子可以,你也要幫我一個小忙,我卻不要銀子,也不要銅錢!“
小丫鬟先是欣喜,後又猶豫了片刻便似狠下了心來說:“但能救我家公子,莫說是幫一個小忙,就是要了我……我的性命,那也是甘願的”
“哈哈~
倒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你隻要扇那趕車的大漢三個耳刮子,這顆藥丸便是你的了“阿米蘭無所謂的說道。
一旁站著的趕車大漢聞聽此言,臉憋的通紅,一又環眼圓瞪著,想要說什麼,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將要蹦起來時,便被小丫鬟三巴掌扇翻在地。
兩邊臉各印了一隻好看的手印兒。
坐在地上淒然愁苦,想要尋白之禪的麻煩,可是看了看白之禪手裏的木劍和白之禪淡然的眼神,又有不敢。
便手捂著臉躲在一邊,眼裏盡是憤狠。
小丫鬟則甩了甩手,又接了白之禪的藥丸。
“救人便要救到底,也不知三巴掌有沒有扇醒了你”白之禪看著一臉不憤的趕車大漢似自言自語,又似說給小道邊的某人聽。
夜色漸濃,山間小道裏起了微風。
那喝了三分之一“藥丸湯”的公子卻是靠坐在車廂裏,說道:”多謝神醫相救,救人又救心,當真在世的菩薩,這裏便謝過了“
那公子形容俊朗,一身的儒雅,也確實值得一救。
“隻是不爽而已,那裏有你說的那般嚴重?你們還是快些走吧,這裏怕是不安穩!“
白之禪語氣淡淡的,並不看馬車上的三人,隻是看小道左近的古木。
歎了口氣又自語說:“救人隻是順手而已,可能轉眼就要殺人,江湖險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