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昏暗,影影綽綽,隻有頂壁上懸著幾塊透著亮的石頭。
阿米蘭牽著老驢進了石門,又沿著石階而下,隻覺得一股肅殺之氣迎著麵,空氣卻反而十分的清新。
好似在荒野裏吃了顆竺國的魔鬼辣椒,一邊滿臉的酥麻,一邊又想大口的呼吸。
“咳”
鬼使神差的,阿米蘭便推門而入。不告而入是為賊,可是他已管不了這麼許多。
石門上的那把劍,已讓他覺著不凡。
果然的,石階邊的石壁上皆刻著一個一個的人,人手裏又都拿著劍,一招一式清晰可見。
如果靈不器在此,定會一眼看出,這些個劍法招式也隻是最基礎的劍招,並沒有什麼神奇。
也可以,江湖裏凡是會用劍的,都以為平常。
無非劈砍刺撩格,崩洗截攪掛,都是最基礎的劍式。
這些劍招,阿米蘭當然也看過,誰還沒看過人書?老棍兒可是有一堆……可是阿米蘭學劍,全靠自悟,並沒有係統的練習。
沿著石階而下,看著一個一個的劍招,倒像是又接受了一遍洗禮。
徘徊良久,一一的記在心間。
“淙淙淙”
下了石階卻是一個不大的山洞,一條溪從山洞裏穿過,老驢已躺臥在溪流邊上,好似這裏的流水連著外麵的溪流。
山洞平平無奇,倒像是個然的石洞。
除了老驢身邊盤坐著的一具屍骸,內裏更是空空如也!
微有些失望,可是又自嘲的一笑,心道:“也許是自己看花了眼,也許是自己太想變得強大,這世間又有什麼白來的機緣?”
上前看那骸骨,隻見已滿布著蛛網,連衣服也已經朽腐。骸骨盤坐在流水邊上,眼望著流水,仿佛流水淙淙,似能帶走無邊的煩惱。
拜了三拜。
既能相見,皆是緣分。
心底有莫明的悲愴,以為自己某會不會也如這架骸骨般盤坐在無人之處?
又見那骸骨懷裏抱著把短劍,短劍無鋒,黑乎乎像是塊生鐵,劍柄處隻有兩塊木片,又用麻繩纏了幾匝。
這樣的劍又怎麼能夠殺人?
“可真是寒酸!”阿米蘭心道。
老驢這時扭過頭來,碩大的驢頭甩了甩,隻一喝氣,那骸骨之上,連同衣服短劍在內,頓時皆為齏粉。
隻有一幅白生生的骨架盤坐著。
阿米蘭也不疑這骨架為何沒有朽敗,隻是拍了拍老驢頭,歎道:“老驢啊,這位前輩生前已如此寒酸寂寞,又遭了你無端的荼毒,可真是遇驢不淑!”
又看了看山洞,四處摸了摸,確認再無其它,隻是個普通的山洞,便在山洞正中掘了個土坑,把骸骨連同吹落的齏粉一起埋入土坑裏,才道:“前輩,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又為何盤坐此處,隻是啊,老驢唐突,我這個做兄弟的,總要為他善後,如有打擾,那便得罪了!”
又白了老驢一眼,道:“你這個憨貨!”
“哦——啊”
老驢卻一聲嘶嗚,似乎很是不同意。
帶著微微的失望拍了拍老驢屁股,一人一驢正在要出了山洞,藥穀有人來襲,阿米蘭也正想看看來襲者是何人,也許便能尋到些蛛絲馬跡。
那能一直盤桓在山洞之內?
可是一人一驢剛才回頭,便見著來時的台階之上,一道白光刺目,劍光烈烈,有如煌煌大日。
那劍光巍巍大氣,又有幾分莊嚴,山洞裏本就存在的肅殺之氣仿佛被這股劍光所引,皆“錚錚”的嗚響。
嗡!